这位大师兄甚么都好,就是对异族抱有一定成见,陆翊不得不搬出墨家前辈,以堵史阿之口。
“史二哥回来啦!”许褚一见史阿,拱手问好。
史阿冲许褚略一颌首,算是作答,他双目似电,直视陆翊,“你倒是足够自信!难怪王师将钜子令传给了你!”
钜子令,又名降龙剑,正是墨家钜子的信物。陆翊既得王越交付此剑,已经踏上钜子之路,但按墨家传统,还须入世十年,方有钜子之实。
史阿一向自视甚高,又是王越亲传大弟子,若说他对钜子之位毫无念想,恐怕连他自己也不相信。他此言一出,也不知说的是陆翊胆敢自比定远侯班超?还是陆翊太过相信“夜叉瞳”珞伽?
“心之所向,素履以往;生如逆旅,一苇以航!”陆翊沉声道。
此言为墨家前人遗训,昭示仁者不忧、勇者不惧、智者不惑之意。
陆翊虽然一向尊重大师兄史阿,却从来不会违背自己的本心,他觉得值得的事,自然不会放弃。
“多年以来,诸羌、鲜卑在朝中多有耳目!”史阿不置可否,话题一转,“泸水月氏内附之事,怕是不日即为和连等人所知。”
他曾在西凉军中作战,此言绝非空穴来风。
“多谢师兄提醒!”陆翊拱手感谢。
“北地太守皇甫嵩,与我相交匪浅。”史阿从怀里掏出一卷帛书,递给陆翊,“你持此书见他,或许能有少许帮助。”
泸水月氏南下安定,北地正是必经之路。到底是同门师兄弟,史阿口中虽然毫不留情,暗中已为师弟做了准备。
他见陆翊作势长揖,抬手阻止道,“宫中有讯息说天子将迁皇甫嵩为将,随大将军何进讨伐黄巾,希望你们还赶得及!”
他随侍皇子刘辩多年,与宫中宿卫交好,此话也非信口开河。
陆翊退后数步,双手一拱,长揖到底,并未言谢。
师兄弟之情,若到得深处,反而再也无须半句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