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雅把秋笋送到厨房,便去找范锡。
等人都走出去后,才开口说道:“范叔,我想下山。”
阿雅一直都想离开霁云山,只不过先是为了给杨老头报仇,范锡遥控孙盛将霁云山翻了个个儿,后来孙盛对范锡起疑,范锡不得已与孙盛争权,一步一步就到了现在这种境况。
范锡倒没多想,说道:“我在歙县买了个小院子,你要是不想在山上住了,就带两个人去县城住。没事时也和别的姑娘家一样逛逛街买买首饰,现在咱们有钱了,你想买什么就买什么。”
“不是的范叔。”阿雅摇摇头,“我不是想去山下住,我想去庐州,去巴蜀,去杭州,我也想去京城,我是想去看看外面的世道。”
范锡这是第二次听阿雅跟他提要求,第一次是说想下山,过正常人的生活,今天,竟是要离开霁云山离开歙县,去看看外面的世道是什么样子的。
范锡本能的想拒绝,外面世道不太平,阿雅一个女子孤身一人出门他肯定不放心,可要是派人跟着她,又明晃晃的把阿雅竖成了靶子。
范锡犹豫了一会儿,对阿雅说道:“阿雅,不是范叔不同意,你一个女孩子出门,实在太危险了。”
阿雅跪在范锡身前,“范叔,我真的不想再在这里待下去了。你就让我走吧。”
范锡知道阿雅的心结,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他摸着阿雅的头,喃喃自语:“好孩子,你让范叔想想,让我想想。”
王武足足跟着老安学了一上午,老安把经验诀窍告诉他之后,就让石奎陪他练手。其实王武就算学会了技巧,没有实战积累也不是石奎的对手,更何况这才刚学。
老安也是有几分恶趣味,这个王武不问分明,后半夜一直缠着他做陪练,老安也憋了一肚子火,此时正好是个由头,让石奎来替他出了这口气。
这一上午对王武来说自然是悲惨的,在会客厅吃午饭时,王武是顶着一脸的青紫进来的,石奎跟在他身后不住的哈哈大笑,王武越是听着他的笑声,越觉得刺耳,心中暗想,在等我多练练,一定能把这一脸的伤还给你。
吃完午饭,霍君玉起身和范锡拜辞:“承蒙范寨主款待了,只是还有路程要赶,就不再此处叨扰了。”
还没等范锡说话,石奎先是不愿道:“霍娃娃,咱们还没分出胜负你就要走啊,多住几日咱们在过过招。”这个石奎当真是个憨货,任谁都能看出来他一直是被人压着打的,到他嘴里却是还未分出胜负。
王武也接口:“是啊,我还有很多运转不通的地方还要请教安师傅呢,多住几日吧。师傅,酒窖里可有不少好酒呢!”
“多谢各位美意,只是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石大哥,你若是要在战场,那当是万人敌,小弟甘拜下风,还有王大哥,招式技巧只是个基础,你勤加练习就能融会贯通。”
“公子说的没错,出来之时也定下过归期,若是耽搁了怕家里人着急。”老安也解释道。
范锡突然想到,阿雅对霍君玉主仆不像对寨子里的伙计般那么冷漠,听说昨日三人一起回来时还有说有笑的。而且霍君玉一表人才,若是能让他们带着阿雅一起走,没准能一举两得,既实现了阿雅的愿望,又能和霍家攀上关系。
范锡沉吟了一下,说道:“霍公子,阿雅常与我说想要出去游历一番,只是我不能放心。不知道霍公子此行,方不方便带阿雅同行?若是阿雅能和霍公子同行,范某就再没什么不放心了。霍公子放心,范某会另派护卫同行。”
还未等霍君玉开口,老安先拒绝了:“范先生,这恐怕不妥。杨姑娘一个姑娘家家的,男女有别,即便是有护卫同行,怕是也会有所不便。”
“是我冒失了,还请二位见谅。”范锡见直接被拒绝,忙道了声罪。
霍君玉自然也不会同意,本就是历练江湖,按照他原本的意思是一路游山玩水,老安好歹也是跟了他十几年的老人了。带上阿雅一个不熟悉的姑娘算怎么回事。再说了,常听家里的叔叔哥哥们说杭州城是销魂窟,他也想去感受一下呢。
话已至此,众人也不再好继续挽留,范锡说道:“既然霍公子与家人有约,范某便不再强留。日后霍公子若再路过霁云山,可别忘了这里还有老友。”
“范先生放心,等回程时路过霁云山,必要来与范先生讨酒喝。”
范锡准备了一些金银细软送与霍君玉以表谢意,霍君玉坚辞不受,唯独留下了几壶美酒。
霍君玉和老安辞别霁云寨众人。骑马顺着山路往歙县方向走去,刚出了霁云山,就看见阿雅牵着马走在前面。
霍君玉催马追了上去:“杨姑娘,你这是去哪?”
“去外面的世界看看。”
“范寨主可知道?”
阿雅不说话了。
霍君玉就知道,阿雅定是瞒着范锡偷跑出来的,他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多嘴问那一句。
“杨姑娘,我送你回去吧,你一个女子只身在外不安全,范先生也会担心的。”霍君玉急道。
“我给范叔留了信。”阿雅只说了一句又闭口不言。
霍君玉见劝说不住,只能改口:“那这样吧,你想去哪,我和安叔跟你一起去,好歹有个照应。”
“我想去杭州。”
霍君玉一听,倒是和自己的想法不谋而合,那就一起去杭州吧。
其实阿雅刚出寨门,范锡早就知道,阿雅自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