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落在各处的外门弟子,纷纷从四面八方赶回蜀地,但由于一连几日的雨雪天气,这一路上上都非常坎坷。
数十人好不容易在蜀山脚下汇合了,却发现山体崩塌,泥石流冲垮了独木桥,竟然阻隔了他们前进的脚步!
“怎么办?我们得赶紧上天门呀。”一些女弟子忍不住落泪,因为听说了师尊的遭遇,还有可恶的五宗罪。他们都不知道当下境况,只觉得天门处境堪忧。
“这是唯一一条路……”
又下雨了,他们不得不窝在山洞里,搜肠刮肚地想解决的办法。
现如今,五宗罪已不是关键,关键是天门弟子如何守住中央门。即使连亲传弟子都不知道中央门里到底有什么,但这是师尊的心血,就必须要维护到底。
然而,就像是为了印证蜀山天门有妖人,一天夜里,某个小宗门修士又死了几人!然后就有人看到那妖人飞向中央门。
第一轮争论过后,仙门百家已经多数凝聚,他们都希望能从中央门中看清楚真相,否则,那妖人仍旧会每天夜里出来杀人。
梵沧海一怒之下,放了狠话:“你们算哪门子的仙门百家?什么三教九流聚在一起就想在我天门面前耀虎扬威。想充当仙门百家,先把鹤萧山之主、臧羿陈氏之主、寒霜门之主、天池之主请过来,我们再讨论少数服从多数的问题。”
他这句话倒是让现场安静了半晌,但很快,反对声就如潮而至了。各种犀利的质问各种名正言顺纷至沓来。
端木昱儿从未见梵沧海动怒,今日却是真真切切地领略到了!竟与师尊有几分神似,令他险些以为梵沧海是师尊附体了。
流落在外的师弟们至今没有下落,天门中二十余人每日都备受压力。
“仙门百家”坚信亲传弟子能够打开中央门的结界。对此,天门弟子没有任何表态,随他们猜测去。
总之,不管他们如何要求,亲传弟子几个都是无动于衷,坚决不予以配合。
让这数百人践踏天门的土地已经够后悔的了,怎么能任他们亵|渎师尊的中央门!那夜半杀人的妖人明显是嫁祸!无奈的是,天门众人拿那妖人没办法,伏击了几个晚上,也没有见到踪影。
小道侣二人依旧是气冲冲地离开议事厅,端木昱儿一路上将白继超骂了个狗血淋头,终于忍不住道:“梵兄,我们把白秋忆交出去吧,让妖血石再查探一次,可转移火力!”
他以为只要让大家知道白秋忆并非妖人,而是有人企图让端木昱儿变成妖人,阴谋就浮出水面了。昆仑使者也不会再站在他们那边。
梵沧海却摇了摇头:“昱儿,你不觉得他们已经淡忘了白秋忆吗?”
“那就让他们记起来。”
“不管白秋忆如何,都动摇不了他们的决心的。因为,我们始终处在弱势。妖人杀人,他们都没想起白秋忆来!就跟被什么洗掉了记忆一样!”
“梵兄,你什么意思?”
“妖术!”梵沧海说出了两个字,“我始终觉得,有什么东西牵动着这些仙门百家,让他们心连心,现在,就连青雨门都隐约动摇了。”
“哎,都怪二师兄,他现在若好好的,咱们也不至于……”
“是呀,二师兄若不是旧病复发,什么妖术能逃过他的眼睛?”
说起梁咏怀,两人真是又担心又难过。
梁咏怀冲毁了锁骨钳,神者境回来了,岂料他夜半温泉之后,回来竟然旧病复发。一直胡言乱语,说到处都有可怕的猫,血淋漓的猫。以至夜不能寐,拽着一名师弟不放,非要他陪着。
听过梁咏怀往事的端木昱儿和梵沧海,总觉得他这症状就像是多年以前的那场病。这病来得蹊跷,来得恰逢其时。
两人到了梁咏怀的房中,他今日蔫蔫地躺在床上,听说夜里没睡着,这会才刚入睡。君无殇候在床边,屋里的氛围有些微妙。
梁咏怀对君无殇而言是举足轻重之人,梁咏怀发病却拽了个师弟不放,君无殇也许心中不舒服了。
端木昱儿看着那位可怜的师弟,但见他挂着两个黑眼圈,脖子上有淤血,无精打采的。
便将他拉到一边,安慰道:“小宇,二师兄只是生病了,你可不要多想。”
他这么一说,小宇嘴唇一扁就要哭了。
梵沧海一脸茫然,心道,昱儿说话好怪,是不是有什么发现?我怎么看不懂呢?
端木昱儿又道:“只因为那天,你刚好在他身边,若是不老松在,他一样会拽着他不放的!”
小宇突然就不哭了,他脸上红红的,道:“你们放心,小宇会好好照顾二师兄的!”说着他就走了出去,说要去熬点莲子羹给二师兄,给他下下心火。
端木昱儿被他弄糊涂了,道:“难不成……我理解错了?”
“昱儿,你理解什么了?快告诉我!”
“没事,梵兄,没事。”
君无殇也借故出去了,他眼睛一直红红的。
两人坐在边上,看着睡没睡相的梁咏怀,唉声叹气。
忽然,被子动了动,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里面。
“老鼠!”端木昱儿想一掌拍下去,梵沧海吓得架住了他的胳膊。然后,就看到一个两寸小人从被窝里钻出来,竟然是小师尊!
“师尊!师尊!”端木昱儿的惊讶立刻变成了痛哭,他将小师尊抓住,抱在了怀里,呜呜地就哭成了泪人。
梵沧海:“……”
端木昱儿不知道还有个小师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