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她这般的蓦然之间提了起来,他兴许都要忘记啦,原来记忆当中还有云氏之女,容色倾城,性子时而若暖阳炽烈,时而贞静如水,她便是出身将门的一位最独特的女子。
她若是喜欢一个人,那么即使越过荆棘塞途的千万里也似乎不足为惜,是以她爱的那个人即使是高处不胜寒的帝王,她也愿意为了能够同他名正言顺的站在一起而变成一位贞静的妇人。
她若是喜欢一个人,那么即使经过太多年的时光荏苒的距离也不足为惜。
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今日斗酒会,明旦沟水头。躞蹀御沟上,沟水东西流。凄凄复凄凄,嫁娶不须啼。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竹竿何袅袅,鱼尾何簁簁!男儿重意气,何用钱刀为!
汉代有文君,今日有云家女罢了。
“我只是记着那个时候了,父君是极为爱她的,她仿佛也一直希望是如茨。所幸的是,在我的眼中,他们俩似乎也是如了传闻之中的一般的情比金坚,感情深厚。”
他接着这样的,淡淡的开了口解释,也不知道到底为何要补充。
北沐十一殿下素来都是有分寸的,不然也不能年少成名至今了那么多年,也依旧是在传闻中,被众多的下之夫子当做是孺子可教也的典范不是。
可他这个时候却是失了分寸。
楼陌烟很明显的感觉到他的话中内有玄机,但是终究是看着镜中少年过分精致如画的眉眼,那一层,淡淡的,薄薄的覆盖在眉眼上的莫名神色,什么话也没有得出口。
“逝者已逝,生者莫哀。”
到底南栾帝姬也是对于如茨事儿有所耳闻,北沐帝君待元后情比金坚,可是终归是在元后逝世不过一年就迎娶了元后的嫡妹为新后,虽是为了照顾年纪尚的嫡子,但是明眼人都知晓是怎么回事了不是。
东方子珩指尖却是一顿,之后为若无其事的,为她一一簪上那些首饰之后才是笑了笑,“你这是在安慰我么?”
他已然是放下了手,退来了几步的。
楼陌烟转头去看他,想了想,也如是笑了笑,“你要是如茨想着也是可以,当年的事情早已过去许多了,你母后应该也是不愿让你为此伤怀不是。”
东方子珩并没有疑心于她如何知道这些,倘若是作为南栾尊贵无双的帝姬不晓得如茨事儿,才是奇怪了。
只是少年摇了摇头,“我没有多想。不过如你所言,感慨确切是有的。”
其实很多时候,让这位传闻之中清冷矜贵的北沐十一殿下那些虚虚实实的话,他似乎更愿意保持于沉默。
而她所幸的是自己就是他身旁这样的人。
“这也是理所当然。”
她轻描淡写的如此接了话。
但是东方子珩听得懂她话中之意,唇间带起来笑意,他不知忽然之间突然想到了什么,片刻以后低了声去问她,却是换了一个话题。
“你愿意听我父君同母后的故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