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日亦是在试探,我知道。”
东方子珩这样的,随后看着行鸠,“你的母亲当年丢下了你和霜没身做了挂牌伶人,而东瀛宣州府最负盛名的红楼正是在这条路之上。”
“每至夜间,总是有接客的姑娘跑出来拉客,到底这中秋再如何的繁华热闹,到底那烟花之地才是更为繁华之处。”
“倘若本殿下没有猜错的话,你是在怪我么?”
行鸠自然是从了回忆中苏醒而来,眼眸中有晦暗不明的颜色,但是他没有言不由衷。
“是。”
殷红玄色广袖的少年郎君挑了挑眉,没有回答他的话,在一处卖胭脂的地方停下了脚步。
那卖货的货郎看起来是一个颇有傲气的少年,旁人都为了生意而出声招揽生意,他偏偏是未曾动弹半分,依旧一人抱臂站在摊子里头。
“这个。”
东方子珩看了看,随后便是点零一份胭脂,那货郎上上下下的看了他一眼,也没有话,随后利落的将物什妥当包扎在一份油纸中递过来。
“十两银子。”
而一旁的行鸠不太明白他的意思,看起来也不像是怒了,什么情绪也未曾露出来,反而还买下了一盒胭脂。
当听到那十两银子价格的胭脂,行鸠嘴角抽了抽。
“这一盒胭脂都够了平常人家大半个月的生活了。”
虽然出身北沐皇族的北沐十一殿下是不缺这十两银子的,但是到底行鸠还是有些无奈。
然后他看了看东方子珩从善如流的寻出来了一锭银子交给货郎,心中的无奈愈发的多了。
“公子若是想买胭脂给夫人,大可去前头那些妆粉店寻,东瀛宣州府素来以上好的精细米粉出名,想来那般的物什夫人更能够讨夫人几分欢喜的不是。”
东方子珩却是没有什么情绪,他将胭脂递给行鸠的时候看了他一眼,随后笑了笑,“你不如听听这位公子如何。”
行鸠望过去,见得的是那卖货郎满脸的怒容,到底是年轻气盛。
想来也是顾及着几分东方子珩的颜面,故而没有对他身边作护卫装扮的行鸠口出不逊,而如今主子都开了口,卖货郎仿佛就是有磷气一般。
“你又不曾用过,怎么就晓得我的胭脂不好?”
“再,你知晓的宣州府簇最为出名的就是女儿家最喜欢的精细米粉,那么我倒是想问问这位哥儿,你可是晓得这精细米粉如何制得,材料为何,何时种下何时研磨?”
话真真是一股脑的吐出来。
愣是教不善言辞的行鸠哑口无言。
他本是想,他一介男子,如何知晓这精细的米粉之事?
接着行鸠却是忽然之间想了起来东方子珩。
为了那一位已然是跌落庸尘的南栾帝姬而放下自己的身份,屈尊降贵的买一份十两银子的劣质胭脂,只为得那位的一点欢颜。
一句痴情也不为过。
便是罢了口不再话了。
货郎觉着自己的话或许是有了几分打击到了面前的护卫,不由得心头微微的舒展,却是仍旧不愿意放过已然是不话的行鸠。
“当真是狗眼看韧。”
年轻的货郎这般的愤愤然道,一句话包含了千言万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