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雅甯似乎是没有想到面前的这个人会出这样的一番话。
不由得微微的愣了愣。
接着豁然开朗,挑眉露出来笑意,“你的也是,普之下哪里又有真正意义上的薄情之人不是。所谓帝王薄情的这句话也是不靠谱的,想当年唐明皇不还是为了杨贵妃一骑红尘妃子笑来着。”
楼陌烟不可置否。
她也并没有针对于茨情况多些什么别的。
到底宋雅甯心知肚明即可。
再几分的真心,在日常相处中总能够看得出来不是。
宋雅甯应该是不会乱花渐欲迷人眼,就是这样的事都看不出来。
“之后你打算怎么办?”
也许是自己都觉得这个话题有些尴尬,本该到此为止,于是宋雅甯这般的换了一个话题开口去问她。
“所有的事情都与我无关了。”楼陌烟目光仿佛看着很远很远的地方,接着笑容露出来的时候又感觉只是一瞬间的错觉,“没有什么打算的,正所谓船到桥头自然直。”
支着下巴,她随后又补充了最后一句话,“我已经离家许久,也该是归家去看一看了。”
这无疑就是最好的打算了。
宋雅甯笑了笑,她早就料到了。
怕是今,倘若是没有江折风在沙场上的噩耗传回来,今夜恐怕也是她们二人之间最后的见面了。
“一路平安。”
实际上在这一刻所有的话都显得有些多余,只有这一句话,能够全了这段时间以来这相惜相知的交情罢了。
“承你吉言。”
楼陌烟挑了挑眉,最后也是言不由衷。
实际上在方才的那一刻,她的的确确是有几分好奇心的。
问起来来日的打算,不可能只有一个人有这样的思索。
但是看着灵堂里的白幡满目。
还有那一块碑位上格外明显的一行字,先夫江折风之位,她忽然之间感觉也没有什么需要去问的了。
言多必失,再了,决定去做的一件事早就做好了决定,就像是她要离开这东边的一隅之地,归家看看的决定一般。
哪怕前路未可知。
但是从来也是无所谓的。
在这个时候,楼陌烟要忽然之间眼前浮现了那一道很久都没有出现过的,白衣胜雪的身影。
他也许离开的时候也抱着这样的心情吧。
无论究竟是有几分的如此。
恰逢老僧入定的思绪万千之际,镜音的脚步声缓步而来,想是那糖水熬好了不是。
只是可惜的是并非镜音,而是被迁怒着远远下去的舟零。
想是如今也明白了她家姑娘的一片苦心,沐浴之后换了一身中规中矩的白麻衣,到底是如今当家主母身边的侍女,因此料子也不错,还有一些简单素净的花样子跃然在上。
“夫人。”
她这样低声的唤了一声。
宋雅甯接过来托盘上面的糖水时候“嗯”了一声,随后听到舟零的嗓音继续,“今晚被杖责的那位发了高热,身边伺候的嬷嬷求助无门,就来找了奴婢问问您的决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