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言情总裁>家和月圆>519 平妻

十月二十一,由韩氏特意去了趟杜宅,与杜奶奶说了江家相中杜秀的事儿。

自打昨儿一回来,杜奶奶的心一直悬着。

杜秀一夜未睡好,躺在榻上翻来覆去地想。

都道初嫁从父,再嫁从己,可被人休弃到底不好听,又有多少好人家愿意娶这样的女子为妇。她的初嫁由父亲、继母定,这一次是亲生的兄长做主,又有嫂子周旋,她在冀州就听人说过,冀西都督张德松之妻江氏是文忠候府的秀。

江家是皇城的名门望族,家规森严,江家的儿郎个个都有才学。更难得的是,江家百余年来,一直坚守“不纳妾”的家规。

一早起来,杜宅大柏树上飞来一只喜鹊,叽叽喳喳地叫了一阵,这才离去。

杜秀的乳母笑道:“怕是昨日那事真成了。”

杜秀只当是安慰自己的,苦涩一笑,“我不过是残花败柳之身,江家那样的门第、家规,又是那样的男子……我哪里配得。”

乳母心下酸楚,这是她奶大、带大的秀。“秀是冀州出名的才女,如今得配皇城才子,真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她不敢想。她是一个被婆家休弃之人,即便在胡家的四家,她一直忍辱负重,可胡家一直视她为眼中钉,在他们的眼里只有银子、只有*,她多说一句,反讥她清高。

杜秀又怎会不知道,继母胡氏恨她入骨。胡氏为了让自己的亲生嫡次女杜迎春嫁入冀州名门,才早早将在冀州颇有才名的她许给胡家为媳。

胡家自然愿意娶一个才貌双全的女子为媳。可这欢喜在她过门一年后就荡然无存,有的只是胡家人的嫉恨。胡家公子、秀嫉妒她的才华,处处使绊,让她那几年在胡家过得如坐针毡。身心俱惫。

本为官家秀,却嫁入满门铜臭的商贾之家,其间的尴尬可想而知,整日小心服侍,却换不来胡家人的欢心,甚至因着继母的缘故,故意刁难她。

乳母见她面色淡然沉静,心下一痛,扶了她到屋里坐下。好生宽慰了几句,去厨房领晨食。

主仆三人用了晨食,乳母领丫头送回厨房清洗。

不到一刻钟,丫头就一脸喜色地奔了回来,笑得不会闭嘴了:“秀、嬷嬷,大喜事,是大喜事呀!”

乳母想到昨儿之事,道:“江家同意这门亲事了?”

丫头快速地点着头,“韩媒婆正在花厅和奶奶说话呢,正讨要秀的庚帖。奶奶说。文忠候府的老太太是尊贵人,要亲自跑一趟江家。”

杜秀原本沉静如枯水的眸子,顿时闪出星星般的光芒,那是希望,是对生活的渴求。“真的?江家真派媒婆要庚帖了?”

丫头连连点头,整个人乐得比自己寻了个好婆家还欢喜。“说是江家已经请了算命先生在家里,只等合了秀和江五老爷的八字就订亲……”

杜秀顿时紧张起来,双手拽握着帕子:八字能合得上么?一定能合上的吧?

乳母道:“秀放心,秀可记得你幼时有算命先生说过。说你姻缘有阻。但最终能修得善缘,你也是个富贵安稳的命。早前我还埋怨都是骗人的。只怕不是应在胡家,定是应在江家了……”

乳母有些不放心,道:“你先好好歇着。我去前面瞧瞧,请奶奶谨慎些。”

末了,又笑自己的慌张。

“奶奶是个妥帖人,在杜家除了大爷,便是大奶奶待你最好了。长兄如父,长嫂如母,他们是真心希望秀能好的。我干担心些什么?”

一面宽慰着自个,一面又想去瞧个究竟。

杜秀道:“嬷嬷想去,只管瞧瞧去。”

乳母得了话,这才含笑出了小院。

到了上房院子,就听杜奶奶与一个陌生女人说话的声音。

韩氏语重心长地道:“江五老爷是个命苦的,早前那位闻氏不懂事,挑驳江家失和不说,还打伤五老爷,连嫡次子的腿都给打折了。如今这孩子还躺在床上养伤,怪不容易的。江家老太太有言在先,她选儿媳妇,不挑容貌,只求贤惠、良善,能待江五老爷两个儿子真心好的就行。”

杜奶奶忙道:“这个请老太太放心,我家妹妹别的不说,温柔、贤淑在冀州都是有名。只是早前遇人不淑,又被继母祸害了她……”

乳母低头走到花厅,便见杜奶奶已经换了崭新得体的衣袍正要出门。

杜奶奶知乳母所为何事,低声道:“你陪着迎秋,我去去就回。”

杜奶奶热情地邀了韩氏一同乘马车前往文忠候府。

这些年,杜迎秋的大哥杜迎宾一直因为自己未能尽到做兄长的责任而愧疚不已,杜奶奶想着杜迎秋能另结良缘,难抑欢喜。

多少黄花闺女还抢着嫁进来呢,自家妹妹一个被休弃的,能被江家看中,当真是天赐良缘。

杜奶奶到了如意堂花厅,见到了江家的太太、奶奶们,个个一看都是贤淑得体的,无论衣着、打扮既富贵又典雅,就是这样的风姿,便是别人家比不了的。

杜奶奶温婉有礼地见了礼。

众人寒喧了几句。

虞氏令田嬷嬷取了江书麒的庚帖,交予韩氏。

杜奶奶奉递了庚帖。

两家人各瞧了对方的八字,彼此会意。

张双双请了一早寻好的算命先生,把二人的八字说与他算。

人人都将心提到嗓子眼,今儿这位算命先生与天龙寺的悟觉大师有些交情,因为这层关系,沈氏、张双双都信得过他,特意请到府上,专门给他们批八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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