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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妍笑着,“眼瞧着就是年节了,卖东西的想手头有银子好过年,买东西的都不想再添置了,你瞧着好的,要是手头有余钱,一口价买下几样,等到了二月再放批卖出去。”
江传达笑道:“阿九也说过这话,你们倒想到一处了。这不,最近几日正捡着宝贝。”
姑侄二人闲聊了几句,素妍打了个手势,白菲、白芷退出内厅,关了内厅的木门,只余了通往花厅的珠帘,二人就候在珠帘后面。
素妍从袖里拿出几张银票。
江传达嘻嘻笑着,“今早一起来,就有只蜘蛛掉在门上,还想今儿有什么喜事呢。”
“少给我贫嘴,有正事和你说呢。”素妍起身出了偏厅,从院里转身进了小书房。压低嗓门声道,“这二十万两银子,是给你办事的,这有一个赚大钱的好机会,就看你怎么做了。”
白菲、白芷隔得远,听不到他们说什么。
江传达也不推辞,素妍说了一半,后面还有话,二十万两银子可不是小数目。
“卫州有七县因远离卫河,土地廉价,盐坪县因一半以上属于盐碱地,一直荒芜,还有其他各县,你瞧着地势平坦的,能连成片,他日若修河渠,能更得利的,大量买入田地……”
江传达惊呼一声,“卫州要修河渠了,那些因为无法灌溉的薄地也能变良田了?”
素妍瞪了一眼,示意他小声些。
江传达立即压低嗓门:“姑姑这消息可靠么?”
“二十年前便有盐坪县、大垭县的乡绅提过修建河渠的事,老王爷考量到修建河渠耗资重大一直没拿定主意。这回老王爷要回卫州封地,想要为卫州百姓做些事,所以拿定主意要建河渠,快则一年半载,慢则三五年,整个卫州十二县都是良田。”
现在是薄地。过几年变成良田,这价格可不是涨一星半点,而是要涨几十倍呀。
江传达听到这儿,一颗心突突跳动,“那这回,我多买些,好好地狠赚一笔。”
素妍狠瞪了一眼,“不可太贪,你此次连带着我的,最多不得超过五十万亩。再多就是祸。他日转手。你也得与我商量,不可一意孤行。”
又想了一阵,道:“你回去后,且问问各房。也不要说买地的事,只怕闹腾出去,对你、我都不好。只说你要做一笔生意,问他们肯不肯出钱入份子,回收利润说不准,许得三五年以后。要是愿意的,就让他们出点钱,要是不愿意,你也别说。你拒悄悄儿地告诉你祖父。就说是我说的,请他再衡量一下此事的轻重。另外,若要买地,就要赶早,越快越好。要是迟了,只怕皇上瞧着端倪,就不许官府转卖无主薄地、官田。”
如果卫州要修河渠的事传出去,那几个原本因为没有水源而贫穷的县,就会变成富庶起来,甚至连盐碱地也能变成良田。早前已有盐碱地变良田的经验,就是工部有几位官员对改良田也颇有经验。
素妍伸出手指头,再次重申,“把你的嘴给我管紧了,除了你祖父哪儿,谁也不许说。”
江传达肯定地点头。
看着他认真得像个乖宝宝的样子,素妍忍不住就笑了起来,“你出来也有好一阵了,先回去罢g住了,虽都是你买的,却不能让人瞧着是你买了这么多。”
江传达道:“姑姑放心,我带着得力的人,亲自去一趟卫州,赶在正月十五以前,把这事办妥。”
素妍浅笑,“你自去忙吧。”
“侄儿告退!”江传达抱拳退出,素妍一出手就给了二十万两银子,这得买多少田地了,看来素妍也是想借着这事狠狠地大赚一笔。
严冬夜,很冷。
江传达吃了羹粥就去找江舜诚。
江舜诚正与江书鸿父子、江书鹏等人在大书房里说话。
江传达站在外面,等他们都散去了,才低声与江舜诚说了素妍的事儿。
江舜诚一听,眸光里跳动了几下,“这事儿确定了?”
江传达说了素妍给二十万两银票的事。
江舜诚轻叹一声,这的确是赚钱的好机会,要弄不好也会惹来大祸,“你办这事,我不大放心,我派大管家陪你亲自去一趟卫州,他对卫州还是比较熟络的。”
江舜诚当即将走了江书鸿、江书鹏又给唤了回来,命令似地道:“传达要做笔生意,手头差点银子,问你们要不要入份子,要是愿意各房就拿点钱出来,要不是愿意就罢了。话说在前头,能不能赚钱,什么时候能拿回本钱、拿到利钱,我可不敢说。”
江书鸿看着一边垂手立着的江传达,“是什么生意?”
江传达只笑不语。
江舜诚冷声道:“愿入份子的就拿钱,问那么多做甚?”
江书鹏只觉得怪异,让他们入份子,却不许问是什么生意。心头荡了几个圈,也猜不出是什么生意,不过二房的江传达还真是做生意的料,许是袭了他外祖父的缘故,性子豪爽,为人正直,心眼也灵活。
江书鹏觉得江舜诚行事沉稳,万不会对他们说这种话,只怕心里有底才说出来的,这做生意嘛,讲究的就是抢占先机,别人没做,别人不会的,你抢了先,就能赚钱。就跟江传达开的拍卖行是一个道理。
江书鹏道:“我能拿一万五千两银子出来,再多着实没有了。”
江书鸿听说三房一万五千两,“那……我出一万两。”
实在不敢拿多了,江书鸿心里犯着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