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不打扰左肩王妃,请!”
素妍领着白芷进了屋子,一推开门,屋子倒挺大,有琴瑟堂内室与偏厅合起来一般大小,中间隔有一垛或方或圆或菱形格子的木墙,格子摆着书籍,又有琴棋。或有兵器等,透过格子能瞧见里面的一张大榻,只挂了一顶蓝纱帐子,能清晰地瞧见桌上凌乱的锦衾、枕头等物。
“瞧瞧。自个当值的屋子倒真像个狗窝!”
白芷笑了起来。
素妍道:“你帮着收拾外屋,我去里面收拾。”
白芷应声,捧了铜盆去外打水。
“白芷,记住了,他的东西原来怎么放,还怎么放,扫拂尘土,擦拭一番即可。”
宇文琰的东西,向来素妍动可以,便是大丫头碰了他也不乐意。
素妍正要将被子叠起来。却闻到一汗臭味,“这被子怕得一年也没洗了,他倒是个会做面子工夫的,瞧瞧这牙床,当真比狗窝不如。一股子汗臭味,也不晓得他如何睡着的……”她絮絮叨叨,掀开锦衾,准备把被面拆下来,皱眉呼吸,鼻翼间全都是汗味。
白芷探头望了一眼,“王妃。白茱来了。”
白茱背着个包袱,嘻嘻一笑,白芷打水的时候,遣了相熟的侍卫从宫门外带了白茱进来。
白芷道:“还好一早就打算过来,否则还没得换。”
“白茱,把被面缝上。”
白茱进了内室。帮着素妍拆了被面、绸单等物,重新缝了干净的被面、铺了新绸单,
缝好被皮,素妍又将内室里整理了一遍,再出外室将格子木墙上的东西重新摆放了一遍。尽量放得好看些,经三个人这一番清扫,屋子里似变幻了一个样子,素妍连案上放着一盆菊花都小心地修剪了一番,越发显得婀娜清丽。
白茱出了屋子,寻了几个瞧着顺眼的女侍卫闲话家常,问的都是些“你们每晚都值夜?我还以为侍卫都是男的呢,没想还有几个女子。”“你们值夜时就是在宫里四下转么?”
素妍整理架上的东西,白芷帮不上忙,寻了个抹布在内室的地上细细地擦拭了一遍。
宇文琰巡视归来,一进金吾卫大院,就见自己的房间敞着门窗,正要喝斥,却见一个熟悉的背影,正拿着抹布在架上忙碌着,所有的怒意立时化成了喜色,站在门口讷讷地瞧了几眼,悄无声息地走到素妍身后,动作快捷一把将素妍自身后搂住。
“啊——”素妍惊呼出口。
宇文琰道:“我好想你?你想我了没?”
“一点脚步声都没有,想吓死人么?”她由他抱着,手继续飞舞着,“瞧你倒还穿戴得体,瞧瞧你把自个儿的屋子弄成什么样了?小安子还真是,床上都臭成那般,也不晓得与你换上干净的。”
说到小安子,素妍猛地回过神来,“小安子去哪儿了,我来这么长工夫,也没瞧见他人。”
宇文琰皱了皱眉头,“小安子不在?”
白芷抬头道:“王爷,我和王妃来了大半个时辰,还真没瞧见小安子。”
“这个死奴才,近来越发懈怠了,指定又与宫里小太监赌赙了。别让本王抓住,否则定有他的苦头吃。”宇文琰对着外在大喝一声“窦勇,把小安子给本王揪回来!”他扭头看着桌上的茶壶,用手一提竟是空的,怒火越发乱窜,“上回去徐州带了孙嬷嬷和白芷,什么活儿都被她们俩抢着干了。”
素妍往宇文琰闻嗅着,“如今秋凉了,怎的身上这么重的汗味。”
宇文琰微蹙眉头,她是嫌他身上有汗臭味,“昨晚才洗了澡呢。”
他们夫妻说话,白芷和白茱佯装没听见,只擦着地板。
素妍道:“床上全是一股子怪味儿,这才几日时间就臭成这般……”她摇摆着手,“怕是从床上染的。”
一说床,宇文琰的脸色有些难看。
素妍微眯着眼,“怎了?”
“我去豫地平叛,这屋里原住着云王。隔壁那间早前是杨云简住的,因我走了这间,不想再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