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过,是一种深深的遗憾。因为已成过往,因为当时未能抓住,一切都擦肩而过。
遗憾的却唯他一人!
宇文琰伸出手来,趁着众人的目光锁定在易泊与郑晗身上时,却紧紧地捏了一下素妍的手。
素妍回过神来。
宇文琰低声问:“看什么呢?”
素妍笑:“我就知道阿晗一定会幸福的……”
又遇待字闺中时的几个玩伴,素妍今儿很开心,多吃了几杯酒,有了三两分的醉意,坐在马车里,倚在宇文琰的怀里,笑着,说着。
宇文琰宠溺地看了一眼,“今儿玩得开心?”
“没有什么比朋友得到幸福更欢喜呢?”她望着宇文琰笑了,满满都是他的样子,伸手摸着他的脸。
宇文琰道:“阿辕其实依旧喜欢着郑晗……”
“谁知道呢!”素妍依是笑着,敛住笑意,“他昔日娶方氏,是因方氏是宇文琮侧妃的侄女。如今还想抱着一试的心思,想毁了郑晗的婚礼,那是他看到了郑晗的本事,郑晗是聚财仙子。早前背弃郑晗,是为了他的野心;而今想重归于好,则是为了重拾荣华富贵……”
宇文琰轻声道:“你是这么看阿辕的?”
“不光是我这样看,只怕郑晗也是如此看的。郑晗虽喜欢结交朋友,但她与宇文辕再也做不成朋友了。”
救出宇文辕一家,是郑晗最后为宇文辕做的事。素妍没提明天郑晗就要离开皇城,随易泊回西北白陀山庄。之后夫妻再往西歧大都,将生意都用在西歧那边。
素妍看到的不仅郑晗的决定,郑晗终是要放下宇文辕,就如同她放下北齐的生意,而专心用在西歧那边。郑晗与宇文辕结束了,不知多少年后,方能再见郑晗。素妍扒在宇文琰的腿上。不知不觉便睡去了。
宇文琰低声道:“从不喝酒的,这才几杯就醉了。”
青嬷嬷笑道:“王妃这是太高兴了!郑秀的姻缘艰难,如今二十好几了总算觅上良缘。”
素妍一言不发,睡得沉稳。
白芷想:郑秀经历了那么多的风雨。还是觅得良缘,自己与她相比,不过是受了些许的坎坷。她也会有自己的幸福!如今她不过才十几岁,总会寻到那个人。
素妍次日醒来,头疼欲裂,拍着脑袋,蓦地忆起:今儿郑晗要离开皇城!
“白芷!白莺!什么时辰了!”
白莺打起帘子,轻声道:“王妃,快辰时了。王爷说你醉了,让你多睡会儿。”
她翻身起来。郑晗此次离开不比以往,这一去不知何时才能见面。忙忙碌碌地梳洗完毕,喝了几口羹汤,领了白芷与随身侍卫骑马自城门而去。
十里坡凉亭里坐了一阵,便见一行商队过来。其间有一顶式样大气的马车。
白芷张望了片刻,“是郑秀!”
郑晗跳下马车,与易泊走到凉亭。
素妍出了凉亭,“此去一别,不知何时相逢,特意备了薄酒相送。”她微微含笑,白芷倒了三盏酒捧来。
“劝君更进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愿阿晗保重!”
郑晗眼里含着凄楚地笑,“你也要保重!”
素妍对易泊道:“阿晗是我最好的朋友,盼易公子善待阿晗。我与她都是‘但求一人心,白首相离’。”
易泊笑容淡雅,“一定!”他用了几年的时间再追得郑晗的一次回眸,更让她点头同意嫁他。他怎会辜负,自会捧在心上疼着、爱着。
素妍对白芷道:“把果子酒和糕点都搬到车上去。”笑着道,“给你们路上备的,一路小心!”
易泊从腰间解下一只羊脂鹰形玉佩,“这个赠予王妃。若是王妃有兴趣,欢迎王妃来白陀山庄做客,也好让我们夫妻尽尽地主之宜。”
素妍笑答:“好!要是阿琰给了我气受,我就去找阿晗叙苦,往后又多了个去处。”
郑晗说了句“你呀”,欠身行礼,“我们得走了,我会一直想着你这个朋友。”
易泊扶郑晗上了马车,素妍站在秋风里,看长长的商队自眼前离去,最后在天之尽头化成了蚂蚁一样的黑点,直至消失不见。
素妍的心一阵落漠而宽旷,就如这秋日的旷野,是那样的空,空得似郑晗一去,某个地方就空落落起来。
郑晗是她看重的朋友,郑晗的朋友许有很多吧,她与易泊成亲那日来的人不少。
素妍想着,她看着郑晗,却不晓得郑晗是否一样看着她。
正发呆,只听白芷大惊兄地道:“王妃,昔日你把雪膏秘方给了郑秀,她给你分赚头了么?”
没有!
郑晗许是忙忘了,素妍也一并忘了。
素妍只依稀听说,花仙子脂粉坊似转卖给了什么人,胭脂水粉倒是有的,也有雪膏,却与宇文琰做的相差太多。
九月初九是重阳节,素妍给江舜诚夫妇送了份礼物,给江舜诚的是一件冬天穿的冬髦,给虞氏的是一条抹额,冬髦是宇文琰在豫地平叛时得来的,这抹额则是让青嬷嬷和白芷帮忙做的。
虽不是素妍亲手做的,但江舜诚夫妇得到后依旧很高兴
因是过节又值沐休日,宇文琰陪素妍在江家吃了顿午饭就回家中。
刚回家,就见窦勇风风火火地从外院求见。
窦勇站在偏厅里,低声与宇文琰说着什么。
宇文琰大叫一声:“你说什么?今儿早上,御林军包围了雷右相府?”
素妍搁下手里的画笔,轻柔地穿过内室,又进了偏厅。
窦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