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叔,到了。”
“还请师叔在此稍待。”从那秘库出来,太攀便是和刘玉一起,从刘玉所说的那庄园别院而去。
来的时候,两人行迹匆匆,但回的时候,两人却是显得悠闲了不少,一路优哉游哉的,花费了近三日的时间,才是跟着一个商队,重新回了长安城外。
商队的主人,乃是青州人氏,能言善辩的同时,也称得上见多识广,一路上,几人各自谈论着天南地北的种种风物奇事,这人大概也是察觉到了太攀和刘玉的身份,刻意结交之下,一行人却是宾主尽欢,没有任何波折的,到达了长安城外。
而这个时候,太攀和刘玉,才是告辞离去,前往刘玉的宗族所在。
此地,唤做别柳庄,庄园内外,种植得有无数的垂柳。
这庄子,便是刘玉宗族当中,几处别院当中的一处,而刘玉所提过的,那位愿意为他在族中遮掩动静,对他极为亲善的族叔,便是坐镇于这别柳庄中,处理庄园当中的种种杂事。
“坐镇这别柳庄之人,乃是弟子三叔,和先父,极为亲善,先父故去之后,我与母亲,便是全赖三叔照拂。”
停在别柳庄的庄门之外,刘玉上前扣了扣门,然后悄悄给了这门房一个信物,再回到了太攀的身边。
“这些门房仆役,都不认得弟子,弟子已经将信物给了他们,等三叔看到了这信物,自然就知晓,来人是我。”刘玉低声的对着太攀道。
对此,太攀却是不置可否。
大概是半柱香之后,庄园当中,才是又脚步声匆匆而来,等到快要靠近庄门的时候,这脚步声,忽有放慢,片刻之后,庄园的正门,便是轰然而开,然后一个五十多岁,身上套着一身锦衣的中年汉子,出现在太攀的面前,这汉子的双手,面庞,都很是粗糙,满是风霜的痕迹,和其一身的锦衣,没有丝毫的相称之处,这一身的锦衣,套在这人的身上,非但是没有显示出丝毫的雍容华贵,反而是给人一种沐猴而冠的感觉来。
这中年汉子的目光,先是落到刘玉的身上,闪烁一阵之后,才是移到在刘玉身前的太身上,紧接着,这中年汉子的目光当中,也是浮现出一抹恍然的神色来。
“敢问道长何来?”这中年汉子,朝着太攀远远的拱了拱手,然后其目光,便又是落到了太攀身后的刘玉身上,目光当中,是竭力掩饰的焦急之色。
“师叔,这位便是我三叔。”太攀背后,刘玉也是悄悄的朝着太攀道。
“山野散修,见过刘先生。”
“此来却是有要事相商,不若入内叙话?”见那中年汉子,礼数周全,太攀便也是回了一礼道。
“是是是,倒是我疏忽了。”
“还望道长海涵,道长还清入内叙话。”这中年汉子脚步不停,走到太攀的面前,然后转身,如太攀一般,正对着那庄园的大门。
“劳烦先生引路。”太攀亦是点了点头。
然后,一行三人,才是在一众仆役的簇拥之下,进了这别柳庄,和其他地方不同,这庄园当中的仆役,却是男仆居多,一个个的,皆是高大雄壮,孔武有力,若是有不知道情况来此,说不得都要以为自己进入了一处山贼强人的窝点。
不过这庄园内部的装饰,却是别具一格,颇有闲趣。
进了庄园之后,那中年的汉子,便是找了个借口,带着刘玉往另一边而去,再唤了一个人来,引着太攀往静室当中去。
一路而来,太攀在这庄园当中,察觉到了气之境修行者的气机,有十余处,每一道气之境修行者的气机,都是处于这庄园当中的转折关键处,十余位气之境修行者,便是将整个庄园,都牢牢的护在其间。
……
“你总算是愿意回来了。”到了僻静处,那中年的汉子,才是一把捉住刘玉的双手,一脸紧张的道,“接下来不会再走了吧?”
“三叔……”看着面前的中年汉子,刘玉的眼圈,也是有些泛红。
“方才那人是谁?”
“先前怎么从来不曾见过?”
“藏头露尾的,不像是好人。”
“你这次带他来,可是他强迫于你?”
“要不要……”
“放心,在这庄园当中,你三叔我想要护住你,还是很轻松的。”这中年汉子,先是四下看了一眼,然后才是继续出声。
“三叔,你想多了。”刘玉的脸上,也是浮现出几分无奈的神色来。
他不愿意回到这别柳庄的原因,便在于此,他这三叔,对他好是真好,但问题在于,他这位三叔,却是一直都把他当成是一个不晓事的小孩儿,总觉得他交的朋友之类,都是对他有什么图谋,随着他三叔的年纪越大,这种情况,就是越发的明显。
“这是师父的一位旧友。”
“此番若非是这位师叔仗义出手的话,三叔你怕是再也见不到侄儿了。”刘玉安抚了一下这中年汉子,“至于说师叔掩藏行迹,这也是迫于无奈。”
“毕竟,师门之祸,尚未终结,其他的前辈,都是丝毫不敢置身于其间,这位师叔,又如何敢暴露自己的身份?”
“原来如此。”这中年汉子点了点头,“那这位道长,倒还算是有情有义之辈。”
“对了,你突然回来,可是有什么要事?”
“是不是东西不够用了?”
“三叔,我不是个小孩子了。”刘玉脸上的无奈,越发的明显。
“此番归家,我确实是有些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