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话,萧寒在身上摸了摸,肃然的脸上此时更加肃然,钱袋子丢了,肯定是掉下断崖的时候不见了。
男子抱胸看着萧寒的动作,也不阻止,也不吭声,就那么静静的看着他。
“我...可以写借条。”
说这话的时候,萧寒是磨着牙说的他从来没有这么尴尬过,恨不得能掉头就走,可是身体不允许,苏浅更是不行。
男子打量两人一番,到底心还是善良,侧身打开门。
“我看你们身上都受着伤,先进来住一晚再说吧。”
说完这话,男子朝着里面喊道:“婆娘,起来烧点开水,这夫妻两个都受伤了,得用水清理一下包扎,再找两套干净的衣服。”
夫妻?
萧寒低头看了眼苏浅苍白的容颜,没有反驳出声,只是更加抱紧了怀里的人,朝着男子点了点头。
“多谢。”
中年男子点了下头,回头看了眼从屋内走出来的妇人说了句话。
“婆娘,我去村东头找下刘大夫,这两个人受伤了,马上就回来。”
男子的夫人,是个长相黑胖的女子,面容和蔼慈善。
她点头应了一声,抱着盆就去了厨房,不一会儿就出来了,看了眼萧寒和他怀里的苏浅,手局促的擦了一下黏糊糊的围裙。
“那个...家里地方简陋,官人和你家娘子就在西屋将就一下。”
“干净的换洗衣服都放炕上了,热水一会儿就好。”
萧寒颔首,清冷的眸中带着感激,“多谢。”
说完这话,萧寒就将昏迷的苏浅放到了炕上,看着她肩上的伤,眉头蹙的越发深。
伤口本就深,拉扯以后又在水里泡过,皮肉已经泛白了,若不及时治疗,肯定要感染的。
萧寒想着,忍不住回头朝着要离开的妇人喊了一声。
“大婶,家里可有剪刀和干净的纱布?”
妇人脚步一顿,随即道:“剪刀是有,纱布....家里倒是没有,官人要不等一等,我家男人去请刘大夫了,他肯定是有的。”
萧寒半敛了一下眉,烛火照着五官,犀利而又不失柔和。
“也好。”
妇人点了下头,就出去了,苏浅躺在床上,眉头蹙起,迷迷糊糊的开始说起胡话来。
“孩子....不,不要,我没有,为什么不信我,为什么....”
“我恨你,沈眠,我恨你....悦悦....”
萧寒蹙眉听着苏浅断断续续的话,有些疑惑的微微弯下了腰,试图听的更清晰一点。
“你刚才说什么?”
苏浅摇头,“热,好热....好冷,好冷啊....”
萧寒眉头上扬,到底是冷还是热?
他想着,心里猛地一沉,该不会是发高热了吧?萧寒顾不得许多,抬手附上了苏浅的额头,一片滚烫。
该死的....
萧寒心里咒骂了一句,伤口感染了,不然不会这么快就发高热的。
苏浅迷迷糊糊间,感受到了一片温凉,如同久旱之人饮到了甘露,死死的抓着萧寒的手蹭着。
“好冷....”
萧寒手抽动了一下,却没有抽出来,看着苏浅苍白的毫无血色的唇瓣,剑眉蹙的越发紧了。
他用另一只手将炕上的被子摊开,给苏浅盖紧,只露出乌溜溜的脑袋。
热水很快就烧好了,妇人端了盆热水进来放到了炕上,就看到萧寒低眉看着躺在床上的苏浅,眉眼温柔,忍不住笑了笑。
“官人对你家娘子可真好,不过你家娘子身上还穿着湿衣服,这么盖着也会着凉的,你得先给她换件干衣裳。”
换衣裳?
萧寒一瞬间只觉得大脑充血,一把将手从苏浅的手里抽了出来,仓皇的站在地上,局促不安,脸涨得通红一片,眼睛看都不敢看苏浅一眼,说话也开始结巴起来。
“我出去,你...你帮她换。”
妇人擦了擦手,“官人和你家娘子不是夫妻吗?这有什么的?”
“我还要烧火,若是不烧,你和你家娘子睡这冰凉的炕,都会生病的。”
萧寒脸更红了,能滴出血来,“我去烧火。”
说完这话,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屋子,搞的妇人一脸疑惑,随即笑了起来,一边拿起干衣服给苏浅换,一边道:
“这官人可真有意思,小夫妻间,竟然还扭扭捏捏的,不像样子,难道这有钱人对这事儿都这么害臊?”
妇人动作很麻利,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给苏浅换好了衣服,又拿铺了垫子,将苏浅放了上去,这才盖上被子往厨房走了去。
这一出去,可把妇人吓了一跳,浓烟滚滚,难道是房子着火了?
“怎么了?怎么了这是?”
“咳....”
萧寒从厨房里面跑了出来,俊美的脸上被灰熏得发黑,狼狈至极,“怎么只冒烟,不生火?”
妇人快步走了进去,看着灶堂内,抽了一下嘴角,然后从锅里面舀了些热水倒入盆中,又将盆递给了萧寒。
“官人还是进屋去陪你家娘子吧。”
萧寒低头看着手里的盆,然后抬头看着妇人,“大夫什么时候过来?”
妇人看了眼门外,“应该就快了,村子就那么大一点,很快就能过来了。”
萧寒点了下头,端着盆回屋了,又找了帕子沾了些水,轻轻的扒开苏浅的肩胛骨擦拭了起来,用开水烫一下,能擦的赶紧些,阻止伤口恶化。
迷迷糊糊的苏浅感受到了疼痛,忍不住嘤咛了一声,好看的柳眉蹙起,“疼....”
萧寒听了,手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