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看着苏浅,眸中带着深深的警惕,“我凭什么信你?”
“万一你食言,或是做不到....”
苏浅还没说话,一旁的萧寒突然开口,“不会。”
“她不行,还有我。”
听了这话,苏浅忍不住侧目看了眼萧寒,然后抿了下唇瓣,没有做声。
“还有十日便是太后宴会,只要顾青青在宴会上将此事说清楚,我便禀明父皇,对顾青青网开一面。”
男子剑眉依旧紧蹙,苏浅忍不住道:“你没有选择的余地,便是你不信,难道能一人带着顾青青独闯大理寺牢房?”
“便是真成了,难道你要带着她逃一辈子?别忘了,就算我们放过你,沈眠也不会放过你。”
提到沈眠,男子迟疑了,他背叛了沈眠,依照他的性格。
肯定不会放过他,就是沈眠放过他,程先生也不不会放过他。
这样一来,还不如干脆背叛的彻底一点,将沈眠和程先生都送进大牢好了。
苏浅看着男子迟疑,心中隐隐雀跃起来,只要这个男子倒戈,将沈眠与南宁余孽勾结的事情说出来,沈眠就完蛋了。
但是越是这个时候,苏浅越沉得住气。
“明日才是太后宴会,你自己好好想清楚利弊。”
说完拉了一下身边的萧寒,压低了声音道:“我们走吧。”
这个时候就是心理战,男子要自己想清楚才行,她和萧寒站在这儿,只能起到反作用。
萧寒低头看了眼苏浅拉着他袖子的动作,星眸璀璨的点头。
“好。”
说完看了眼钟离,头也不回的跟着苏浅走了。
钟离:“......”
他家殿下什么时候这么乖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大理寺这个烂摊子为什么要他来处理。
想归想,钟离还是让人将男子压着进了大理寺天牢,将人关在了顾青青隔壁的牢房,方便两个人交流探讨。
进去以后,才发现一道锦蓝色长袍的男子正坐在椅子上,手中拿着血书,食指轻叩,面色淡然,忍不住喊了一声。
“四殿下还不走吗?”
萧瑾回过神来,一双琉璃般的眸光看着钟离,旋即起身。
“我有些话要问顾青青,钟侍卫你稍留一下吧。”
萧瑾有他的想法,若是他单独留在这儿,事后出了什么事情,到时候他百口莫辩。
钟离不是他的人,留下来正好能帮他作证,这种关键时候,他不得不小心翼翼。
钟离点了下头,就站在牢门口守着,萧瑾走到顾青青面前,眸光半敛。
“我想知道,到底是谁让你杀苏浅的,那个人应该不是沈眠吧?”
顾青青抬头,眸中跟淬了毒一样,“就是他,除了沈眠,你以为我还会听谁的话?”
“还有你自己。”
萧瑾依旧慢条斯理,“我想问的是,帮你的人是谁?”
“沈眠谋划着陷害平西侯府的大事,不会允许你做些节外生枝的事情。”
顾青青抬眸,“就算不是他允许的,但是他同意了,因为他希望能绑架苏浅。”
萧瑾半眯了一下眼眸,“但是你动手要杀了她”
听到这话,顾青青笑了笑,“要她死的人那么多,所以我说这苏浅混的也不怎么样,多少人恨她啊。”
萧瑾眸光冷凝,“回答我的问题。”
顾青青转过头,看着萧瑾一幅紧张的样子,旋即嗤笑了一声。
“我杀苏浅,与你有什么关系,难不成...你喜欢她?”
站着后面的钟离眼皮子一跳,那四殿下不是和他家殿下是情敌了?
他家殿下可真是命苦,走了一个景世子,又来了一个四殿下,他回去得提醒一下殿下,防备着点。
萧瑾没有说话,他和苏浅什么关系,用不着和顾青青解释。
“你只需告诉我那个人是谁?”
顾青青看了萧瑾半响,最后有些颓然,不管怎么说,至少苏浅还有这么多人关心和喜欢,她什么都没有。
“是纪彩屏找到的我,她帮忙策划了一切,我只是施行而已。”
之前她不明白,现在做了牢,如何不知道纪彩屏是利用她对付苏浅,既然这样,干脆把纪彩屏也拖下水算了。
萧瑾眸光紧了紧,,旋即转身往外走,中途一句话都没说。
可是钟离却觉得这样沉默的四殿下竟然有些让人阴沉的害怕。
......
北齐边境,残红如血,茫茫荒漠,却到处都是马蹄和嘶鸣声,两军交战,红黄两面大旗被风沙吹的猎猎作响。
为首一名年轻将军,身披银色铠甲手持一杆银枪,直接划破了一名敌军的喉咙,鲜血在空中挥洒,将他身上的铠甲染红。
咚‘
咚咚咚‘
城墙上的战鼓越随着战事的胶着而越发激烈,鼓舞着将们的气势。
“杀!”
满地横尸,血染红了黄沙,敌军卸甲逃窜,少年将军手中的银枪还滴着血,抬头盯着敌军远去的背影,并未乘胜追击,眸光如狼一般的凌厉。
他回头看了眼城墙上的穿着铠甲,身披猩红披风的中年男子,手中的长枪挽成一道花背在了身后,打马往回走,低喊了一声。
“回城。”
城门大开,将士们欢心鼓舞,庆贺又是一场胜利,少年将军卸了头敄,夹在怀中,一头钻进了帐子。
便看到自家父亲坐在案几前正看信,桌上放着一壶烧酒。
少年将军直接倒了杯酒,一饮而尽,语气爽快的开口道:
“父亲,如今我们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