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雅是她从前姑姑纪荷的女儿,嫁给了郦城太守,后来在入京的途中被山匪害死了,纪荷就带着女儿舒雅暂住纪府。
原本这不算什么,可这纪荷偏偏是个不安分的,回到纪府,就想着要掌管中馈,没事就在老夫人前说母亲余颂香的坏话。
不止如此,还挑拨父母之间的关系,最后甚至还将身边的婢女映红给父亲纪正则做了小妾。
而舒雅更是从小就被纪荷养的一副势利眼,又嫉妒心强,惯会讨好撒娇,捧高踩低,总是背后耍小手段。
她未出阁之前,没少吃亏,姨母余清乐赐给她的珠花和首饰,大半都被她抢走了。
如今舒雅又撞到了她面前,苏浅自然得讨回来点,也算给当年的她出口气。
舒雅被苏浅看的脸发白,往后退了两步,不敢再说话了,苏浅的威名她还是有耳闻的。
一旁的顾青青却是又气又怒,“苏浅,这是我家,这是我家!”
“你也太猖狂了!”
苏浅看着顾青青,弹了一下指甲,“我就这么猖狂,你赶我走啊?”
顾青青胸口起伏,“你以为我不敢?”
苏浅耸肩,“敢,你堂堂顾府二小姐,有什么不敢的。”
“我走了可以,但你成亲的时候可千万别让我来。”
“我是有尊严的,今天走了,以后绝对不会再登门。”
顾青青的怒气顿时戛然而止,憋了半天,硬生生忍了回去,大婚的时候,苏浅必须得来,不然计划还怎么进行。
“今天是我爹寿辰,先放你一马,哼。”
说完,就带着灰溜溜的舒雅,雄赳赳,气昂昂的离开了。
苏浅站在原地,目光却越发深邃,看来这对母女是势在必得,一定要她代嫁了。
这时候,苏浅突然感觉有人碰了一下她的手臂,回过神看去,是赵梦汐朝着她挤眉弄眼。
“怎么了?”
赵梦汐的笑容带着打趣,“你看那儿,三皇子看你呢。”
苏浅挑眉,登时转头看过去,水榭旁站着一名穿玄色绣金云纹衣袍,腰系白玉带,五官冷硬俊美的男子。
好看的剑眉皱在一起,犀利的如同鹰隼的眼睛正盯着苏浅,见苏浅看他,顿时脸色一黑,眉宇间闪过厌恶的情绪,袖子一甩,转身就走了。
苏浅:“......”
纸糊的,面捏的,还不能看了?
“给。”
苏浅的眼前突然被人递了一张帕子,一道红色的身影出现在了眼前。
苏浅疑惑的看着眼前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景钰,开口问道:
“这什么?”
景钰抬手指了指嘴角,“擦一擦,你口水都流出来了。”
“......”
苏浅忙抬手摸了一下唇角,什么都没有,最后动作一顿。
抬眸再看景钰,笑的前俯后仰,知道自己被戏耍了,气的直接将帕子甩到了景钰的脸上。
“景钰?”
景钰笑到停不下来,“你好蠢。”
苏浅磨了磨牙,“我就觉得世子掉猪圈的事儿不蠢,特聪明。”
景钰:“.....”
苏浅把玩着手里的帕子,“你说我要不要找个说书先生,把这事儿宣扬出去?”
“毕竟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世子觉得呢?”
“.......”
景钰磨牙,“你还敢说?”
略胜一筹,苏浅眉开眼笑,她从小和景钰打交道,就没赢过一次,终于开心了。
景钰看着苏浅笑,有些失神,似乎又回到了几年前他远赴边关的时候,纪容浅也是这么笑的。
那个丫头,心都是石头做的,又冷又硬,看着他走,比谁都高兴,却从来看不见他眼底的不舍得。
苏浅看着景钰落在她身上,有些出神的目光,眼眸一眯。
“你在看谁?”
她可没给人当替身的兴趣。
景钰回神,然后笑道:“我看什么?你回头就看见了。”
回头?
苏浅拧眉,这个景钰不是又骗她吧,景钰自然也瞧见了。
“你当本世子多无聊?”
苏浅耸肩,从小就那么无聊,只知道拿她取笑,都上了多少年的当了,还是赵梦汐拉了苏浅一下。
“苏姐姐,你看,舒雅又去欺负人了。”
听了这话,苏浅才回头,杨柳扶堤,白玉桥边上,舒雅和一名穿着丁香色罗裙的女子带着丫鬟将一位少女围在中间。
只是被围着的少女身形太小,只能看见那藕粉色的衣角,就再看不见其他了。
估计舒雅在她这儿受了委屈,顾青青走了以后肯定又拿她出气,心情不好,就去找别人麻烦了,欺软怕硬的性子全随了她母亲纪荷。
不知道是景钰有意还是无意,在旁边好心的开口道:
“被舒雅和李明珠围在中间的是纪府的嫡出二小姐纪容悦。”
“你应该听说过吧,纪容悦是沈眠前任夫人纪容浅的亲妹妹。”
“自从纪容浅被休以后,她在纪府过得日子很不好,她母亲性子又软,时常.....”
“梦汐,小婵,我们过去看看。”
景钰话还没说完,就被苏浅打断了,一甩袖子,冷冷的看了景钰一眼,头也不回的往舒雅的方向走去。
苏浅重生以后,对纪府的所有人都死了心,唯独能让她记挂的,就是如今才不到十一岁的妹妹纪容悦。
母亲余松香一直想要个儿子,连生了两个女儿,一直调理身子,心思全放在了父亲纪正则身上,尤其是映红做了小妾,生了一个儿子,就更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