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薄雾渐渐散去,山头浮起一丝阳光,两道烟尘飘扬而过,惊起数只飞鸟。
“我...我真的不行了...我们休息一下吧!”康书朋的话因为马的颠簸而变得断断续续的,他还险些咬到自己的舌头。
昨日下午吃完饭后,他们便匆匆出了浮春山城,一直到今晨都在赶路,康凌铃精气神丝毫不减,苏筱辰虽困倦但也在强撑着,但他康书朋可撑不住了啊,最关键的是,身后那个累赘竟然趴在他背上睡了一夜。
“也罢,凌铃姐,我们在此休息吧!”苏筱辰勒住马,转头征求康凌铃的意见。
“就是啊,你看,即使人不累,马也累了啊!”康书朋拍了拍自己身下的畜牲,这匹康远精心挑选的健壮坐骑已累的连一声回应都发不出来了。
“嗯,在此休息半个时辰吧。”康凌铃看了眼天边初生的阳光,默默确定了下时间,此去都城还有三百里,最后时限是今日下午申时末,应该还来得及。
“滚下去!洛言目!”康书朋对洛言目的敬称早已在赶路的烦躁中被抛弃了,他向后一个头槌,直接把刚微微清醒的洛言目撞得摔下了马。
“喂!康书朋,你什么意思?”洛言目拍了拍身上的灰:“蒲道的那些大小姐,想让小爷我趴她们身上还没机会呢!”
“你看老子是女人嘛?”康书朋破口大骂道:“你家不是有钱嘛?这一路上的路费,回去咱俩得好好算一下!”
“切!说吧,多少钱啊?”洛言目不屑道。
“哼,这怎么说,也得这个数。”康书朋比出两个手指,似乎觉得不妥又补充道:“是十啊!不是个!”
二十两黄金?洛言目暗中发笑,这对平民来说虽然不是个小数目,但对他来说简直是九牛一毛,他还以为这康书朋会狮子大开口呢!
“小意思,小意思!等回蒲道了,小爷给你就是!”洛言目摆了摆手。
“当真?”康书朋冷哼了一声:“二十两银子,你要是赖账了,我可不会放过你!”
“啊?二十两银子?”洛言目“噗嗤”一声笑出来。
“笑什么笑?你想赖账?”
“没有没有...只是觉得,你好像和青楼的头牌一个价。”
“你!洛言目!你找死!”
“好啦好啦!”苏筱辰忽然出现在二人之间:“你们也饿了吧?昨日买的油饼,还有半斤牛肉,赶紧先填饱肚子好上路吧!”
一夜的赶路早已让康书朋精疲力尽,他一把抢过苏筱辰手上的油饼,洛言目则摇了摇头,他睡了一路,自然一点也不饿。
“凌铃姐,你说,我们能选上吗?”苏筱辰拿了一个油饼,靠着树坐在康凌铃的身旁。
“为什么问这个?”康凌铃双眼盯着天边。
“我只是觉得...龙右十七侍真的很厉害,李密绝不是我一人所能敌过的,可他却仅仅夺得第九侍......不过凌铃姐这么厉害,肯定能选上!”
“你想说什么?”
“我怕我选不上......”
“你为什么想成为龙右十七侍?”
“我想查清楚当年苍雪城的真相!家主当年查案,定是查出了些线索,却怎么也不愿告诉我,若是成为龙右十七侍之一,或许会有机会接触当年的案情,龙右十七侍叛乱和我爹那件事几乎同时发生,肯定有什么联系!”
“我爹不告诉你,你觉得是因为什么?”
“或许...是怕有什么危险?所以我要成为龙右十七侍之一,十七侍乃朝廷所属,我绝不会将危险带到康家!”
“你要同康家断绝联系?”康凌铃忽然转过头来看向苏筱辰。
“不是!”苏筱辰连忙摇头:“康家主,凌铃姐,康家所有人的恩情我一定会报答的!”
“你同康家再无联系,却同龙右十七侍有联系,你既说我定能夺得一侍,那么...”康凌铃说到这里,停了下来。
“我...我...”苏筱辰低下脑袋:“也对...即便得知了真相,又能怎样呢?明明没有任何意义......”
啊?他扯到哪里去了?他怎么老爱乱想啊?自己不是这个意思啊!康凌铃在心中疯狂吐槽着。
“怎么会没有意义,”康凌铃很少见地嘴角露笑:“正因为有意义,我才会同你前来。”
苏筱辰没弄明白康凌铃所言为何意,却从中很明显的感受到了康凌铃的关心,他缓缓开口道:“谢谢凌铃姐...”
“其实,康家也曾出过一侍。”康凌铃又看向天空:“只是爹把他隐瞒了,你不知道而已。”
“啊?是谁?”苏筱辰终于啃了一口油饼。
“心剑,康惊涛。”
“心剑...”这个称号苏筱辰似乎听闻过,他快速在记忆中翻找着。
“龙右第一侍。”康凌铃似乎看出苏筱辰在想些什么:“据说是九年前叛乱的发起者,也是当今朝廷头号逃犯,你自然听说过。”
“他的出现让康家盛极一时,却也是他让康家跌入谷底,所以在爹面前,不要提及他。”
苏筱辰还想问些什么,却见康凌铃忽然拔剑起身,向着周围的树林冷冷说道:“出来吧。”
林间走出二十余个着桃红色衣袍的人,为首的是一个中年男子,手握桃枝。
苏筱辰连忙让扔掉油饼,在草地上抹了抹手站起身来,康书朋似乎早有察觉,他叹了口气:“还以为你们就是来围观的呢,看来是一定要动手咯?”
“你等潜伏能力尚不如山中盗贼。”康凌铃冷嘲道,她未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