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等沐隐回答,卫灵桃便伸出了一只手,做出讨要的动作,她直勾勾的望着沐隐,眸光清冷:“三殿下,我记得昨日你将沐风哥哥的玉佩扣下了,并且还拿在我的面前炫耀了一番。那么,三殿下,现在是不是该物归原主了?”
沐隐有些不悦的放下了手中的杯盏,眯着眼睛打量了卫灵桃一会儿,良久,他不悦的神色才渐渐散去,冰冷的笑容回到了他的脸上:
“你觉得,你现在有资格和我谈条件吗?”
“为什么没有?”卫灵桃的眸光清澈且冰冷,像是寒泉的泉水,她看着沐隐的时候嘴角竟然还带了几分笑意。
沐隐很讨厌卫灵桃此刻的笑容,像是晴空中浮现的乌云,遮挡了他能看到的所有阳光。明明她就是个失败者,她有什么资格露出这样的笑容?这样想着,沐隐不觉有些火大。他愤然起身,走至卫灵桃的跟前,而后一抬脚——卫灵桃重重的向后倒去,因为她的身后正是台阶,所以这一跤摔得并不轻。
卫灵桃蹙着眉头从地上爬起来,她忍着痛理了理已经凌乱了的头发,然后她便发现,她的额头流血了。
卫灵桃擦了擦自己额头的血迹,而后缓缓起身。即使现在的她狼狈不堪,可她却依然以高傲的姿态立在沐隐的面前。
此时,太阳的光辉正灿烂的普照着大地,卫灵桃就浸泡在这黄橙橙的日光里,眸光清冷,笑容明媚,高傲的像是圣洁的仙子。
“三殿下,你可不要以为将我的性命的攥在了手上就可以胡作非为,不分主次。虽然在我们俩的交易关系中,你是主子。可是在南越国,在这个皇宫之中,我依旧是太子妃。按理说,你是不是该对我这个太子妃尊敬有加?我如今在三皇宫抄佛经的事情父皇知道,整个皇宫的人都知道,若我堂堂太子妃在三皇宫中带了伤出去,不知道那些爱说闲话的小宫女们又会编出怎样的故事……三皇子暴戾无道还是三皇子终于按捺不住野心,趁着太子殿下失意之时想要取而代之?三殿下,您一直藏得很好的野心现在露出来可能太早了些吧。”
“我与你做的交易仅这一桩。将沐风哥哥的挂坠还给我。”
“若我不还呢?”
“那你交给我的那些陷害沐风哥哥的证据恐怕无法顺利的躺在东宫的书房之中了。您也知道,东宫之中能随意进出书房者,除了沐风哥哥便是我。眼下沐风哥哥尚在牢狱,我自由出入可有的是机会,可如若沐风哥哥回来了,你觉得那些书信我还能安全的送到东宫的书房吗?到时候,还希望三殿下不要责怪我办事不力。毕竟,是您不配合我,所以归根结底还是您的错误。”
“你……”沐隐的眉宇间已经填满了怒气,他的双手紧紧攥成了拳头——他恨不得将卫灵桃锤成一团肉泥:“你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说这些?你不过是一个傀儡罢了,你……”
像是想到了什么,沐隐忽然发出一声轻蔑的冷笑。沐隐继续说道:“你可别忘了,十三弟的性命,卫将军府的性命,还有你的性命……都掌握在我的手上。”
卫灵桃神色一滞,眸中流露出了显而易见的慌张和害怕,沉默良久,她忽然冲着沐隐笑了笑,刚刚还浮在她眸里的情愫已经消失了。
“没错,可是三殿下别忘了,您摧毁东宫登上太子之位的计划也掌握在我的手上。”
沐隐没再说话,可他眉宇间的愤怒又添了几分。
卫灵桃则笑的更加欢快:“三殿下这是在担心什么呢?如今我已经答应为您办事了,不过一个小小的挂坠,您为何会如此紧张?三殿下,这可是极其划算的生意。只要您将玉佩给了我,让我安了心,那么以后你吩咐的事情我可不得好好完成?毕竟,这玉佩代表的可是太子殿下,若是在什么不该出现的地方出现了,只怕会危及到沐风哥哥的性命。”
“我不是告诉你了吗?只要你乖乖替我办事,你身边的人将会平安的活着。”
“那么,我们就以此玉佩为证好不好?”
“你……”沐隐被卫灵桃气得难受,正欲开口再说些什么,一旁的兰儿终于忍不住将沐隐拉到了一旁。
兰儿道:“三殿下何必和一颗棋子生气。如今太子妃最重要的人的性命都握在您的手上,您还怕她不帮您办事不成?”
“太子殿下的玉佩如今已经毫无作用了。而且您若一直留在身边也不是长久之计。说不定……还会引火上身。如今卫灵桃有本事将玉佩要回去,等到日后咱们也有本事让她乖乖的将玉佩给拿回来。殿下,您毕竟还是主子,我们还都是听从您的吩咐的。”
“眼下卫灵桃依旧是太子妃,若是她在三皇宫讨了一身伤回去,被旁人看到了还不说我们三皇宫趁人之危欺压东宫,这传出去对殿下您的名声也不好啊。所以,不如我们就遂了她的愿,将玉佩还与她便是了。一个玉佩而已,与那些陷害太子的证据相比较,孰轻孰重我想殿下您应该比我清楚。”
“眼下殿下虽然威胁着太子妃,可是……太子妃的性命和往后的大计相比,哪个更重要呢?”
兰儿将这一番话说完便不再做声了。她只安安静静的待在沐隐的身侧,不发一言。目光却不动声色的飘到了卫灵桃的身上,但也只停顿了片刻,目光便又回到了沐隐的身上。
只见沐隐蹙着眉头沉思了片刻,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