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逾白今晚是真的喝的有些多了。
方才下了车,一路走回院中,已是强撑。
回到房中,谢逾白便忍不住胃里的翻涌,疾步去了洗手间。
不愿小格格见到如此狼狈的自己,听见脚步声,谢逾白面色一沉。
“嘭”地一声,他将手一扬,关上了洗手间的门。
叶花燃下意识地往后一退,险些被房门给砸中鼻尖。
她试着旋动把手,很好,房门直接从里头被反锁了。
听见里头传来几声呕吐声,叶花燃眉心微拧。
她不得不轻敲房门,“归年哥哥,你还好吗?”
叶花燃先是听见了里头传来一阵冲水声,之后,久久都没有再听见任何的声音。
叶花燃当即慌了,她迅疾地拍门,“归年哥哥,归年哥哥!归——”
房门打开。
谢逾白鬓角,以及脸上都湿漉漉的,发梢滴着水珠,从洗手间走出,神色如常地看着叶花燃道,“无事。”
叶花燃还是不太放心,她盯着他的脸色,眸中充满了担忧,“真的没关系吗?要不我去命人泡一杯醒酒茶过……”
说罢,她转身欲要往外走去。
“不必。”
谢逾白拽住了叶花燃的手臂,坚持道,“我冲个澡就好。时间不早了。夫人先早点休息。”
谢逾白冲完澡出来。
但见小格格坐在床头,一只手掩嘴打着呵欠,脑袋一点一点的。神情分明是很困了,却强撑着,不愿入睡。
谢逾白眉头微皱,他擦着头发,“怎的还不睡。”
见到他出来,叶花燃本能地弯了弯眉眼,“等归年哥哥出来一起睡啊。”
谢逾白开了窗,好让头发干得更快一些,“下次时间若是太晚了,便自己先睡,不必等我。”
“才刚饮了酒,怎么能吹风?明日起来该头疼了。”
叶花燃下了床,把窗户给关上,去了洗手间,重新取了一条干毛巾过来,递给夜谢逾白,将他手中的湿毛巾取过,放回到洗手间,出来,这才继续方才的话题道,“我们是夫妻。除非归年哥哥夜不归宿,否则不管多晚,我都会等归年哥哥一起睡。”
“夫妻”两个字,从她的口中说出,是如此这般的自然而然。
谢逾白擦头发的动作一顿,他的眸底掠过一抹复杂,再次催小格格先行去睡。
“归年哥哥的头发干了就睡了,是不是?我等归年哥哥一起睡。”
叶花燃坚持到。
对于这样的答案,谢逾白并没有太多的意外。
很早之前,通过同小格格的接触,他便意识到,这位瑞肃王府的小格格,年纪虽轻,却非常有自己的想法。
“你先去榻上等着。我很快就好。”
“好。”
这一次,叶花燃没有再坚持。
头发终于擦得差不多干,谢逾白关了房间里的灯,只留下床边晕黄的台灯。
叶花燃躺在床的里头。
见他过来了,她将边上的薄被掀开,好方便他上床。
谢逾白上了床,随手将床头那盏晕黄的灯都给熄灭,“睡吧。”
腰间,环上一双手臂,鼻尖是独属于小格格身上的特有的淡香,谢逾白身子一僵。
不知是不是酒气浮动的缘故,往日里只需要平复一下的心潮,这次隐隐有愈发汹涌的态势……
偏生,怀里的柔软无知无觉,还将身子又偎依了他一些。
叶花燃在谢逾白的怀里,寻了个舒适的位置,“归年哥哥晚安。”
黑暗中,谢逾白神色的眸子泛着幽光,声线沉沉,“嗯,晚安。”
一夜安眠。
“淅淅沥沥,淅沥沥……”
外头,下雨了么?
睡梦中,听见水流声,叶花燃困惑地睁开眼。
窗帘拉着,瞧不出外面的天色。
她只能从窗帘的缝隙当中觑见的,微黑的天色推断出,时间应该还早。
叶花燃开了床边的台灯,拿起上面的手表,果然,时间不到五点。
“吵醒你了?”
洗手间的门被推开。
谢逾白从里头走了出来。
叶花燃下意识地摇了摇头,她才睡醒,声音还带着刚醒时特有的软糯,“本来就该醒了。”
见谢逾白身上只围着一条浴巾,叶花燃一脸茫然地道,“是我记错了么?我记得归年哥哥昨日已经洗过澡了,怎的今早……”
“昨晚太热了。”
换言之,是因为太热了,这才早上起来,又去冲了个凉。
叶花燃眼露不解,“是吗?昨晚有那么热么?可我觉得昨晚还挺凉快的?难道是你们应多人特别怕热?”
“人对冷热的感知本来就不尽相同。何况,男性主阳,女性主阴。男性本就比大部分的女性都要更怕热一些。”
谢逾白走到屏风后头,拿起挂在上面的等会儿外出要穿的衣服,穿上。
“也是。”
叶花燃不疑有它,她赞同地点了点头,隔着屏风,问出心底的另外一个疑惑,“对了,归年哥哥每日都起得这么早吗?”
她记得,昨日她醒来的时间也不算太晚,可归年哥哥已经出门了。
“嗯。”
谢逾白没有告诉叶花燃的是,在他同她结婚之前,很长一段时间,他的睡眠质量并不好。
即便是一早就躺在床上,一整夜没有任何的睡意,亦是常态。
常常需要服用一定的安眠药。
是在遇见她之后,他的失眠意外地不药而愈。
倘若不是身体早已形成了常年早起的自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