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培固是缪竹青的姐夫。
缪竹青必定不想磕这个头,在叶花燃看来,缪竹青若是向她姐夫求助,尚且情有可原。
可笑,缪竹青竟然天真地寄希望于归年。
难不成她以为归年会为了她一个缪竹青开口令她这个未婚妻的面子下不来么?
那跟他亲手打自己的脸有什么区别?
“看来,本格格是等不到竹青小姐的致歉了。东珠明白,大晏早已亡国,东珠这个格格也早已是名存实亡。如今,又有谁还会将本格格放在眼里,更勿论会因为得罪了本格格而下跪磕头道歉呢。是东珠认不清形势,没有自知之明。”
以退为进这一招,谁还不会呢?
眼底划过一抹冷凝,脸上却是一派落寞神情。
叶花燃此言一出,无疑将缪竹青推向进退维谷的境地。
跪,她自是心有不甘。
可若是不跪,一顶目中无人”的帽子便会实实在在地扣在了她的头上……
纵然大晏早已亡国,可皇室根基还在,缪竹青如今不过是个寄人篱下,全倚仗姐姐、姐夫的孤女,如何敢当真正面得罪身为谢逾白未婚妻的叶花燃?
僵持时刻,胡培固发话了。
他先是清了清喉咙。
这几声咳嗽声引得屋内其他三人的目光均朝他看了过来。
胡培固笑呵呵地开口,“格格这说的是哪里的话。不管如今这天下是姓爱新觉罗还是公家天下,万岁爷不都依然稳坐在龙椅之上,总统面见陛下,不也是行尊贵之礼么?您可是万岁爷嫡亲的侄女,是瑞肃王最宠爱的东珠格格,自身份尊贵呢,妥妥的金枝玉叶。是在下的小姨子不懂事,不懂事。竹青,还不快跟格格磕头认错!”
说罢,给小姨子缪竹青丢了个要对方听话的眼色。
胡培固能够从大晏旧部,到如今换了民国天下,还能坐稳姜阳的第一把椅,不管其人风评多么糟糕,这人确实是有察言观色以及审时度势的本事。
胡培固带缪竹青来,就是为了给谢逾白的枕边塞人的。
不管谢逾白私底下如何对待小格格,只要这两人婚约关系还在,小格格背后站着的就不仅仅是只是名头好听的瑞肃王府,更是谢逾白这个未婚夫。
因此,谢逾白绝不会让小格格失了颜面。
不得不说,就现阶段而言,胡培固的城府跟见识,确实不是现在的缪竹青所能比拟的。
在准备发言之前,缪竹青眼睛一亮,她一脸希冀,充满感激地看向自己的姐夫。等到胡培固开口说第一句话,缪竹青的心就彻底地凉了下去。
她不死心地再次朝端坐在桌后的男人投以楚楚的可怜目光,可由始至终男人始终只是平静地用餐,似乎对房间里发生的纷争全然未曾看在眼里,又或者应该说是根本不在意。
缪竹青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就算是男人对小格格这个未婚妻是毫不在意,可也必就意味着他会将她看在眼底。
思及此处,缪竹青她的后颈不由地一阵发凉。
“竹青!”
姐夫胡培固催促的声音传至耳畔。
缪竹青心知,这一跪,怕是逃脱不去的了。
屈辱的热气涌上她的眼眶。
缪竹青她终究还是弯下了她的双膝,缓缓地跪了下来。
随着双膝触碰到冰凉的地板,眼泪也顺着她的面颊滚落了下来。
这一次倒不是装的。
说到底,这个时候的缪竹青如今也不过才是十八九岁的年纪,正是面皮最薄,自尊心最强的时刻。
当今又是倡导民主、自由、平等的时候。
不仅仅是男儿膝下有黄金,人人膝下都是自尊跟独立的人格。
屈辱的眼泪一滴一滴,滚烫地砸在她的手背,跌碎在地板上。
如同她的自尊,她的人格。
小姨子哭得梨花带水,胡培固多少是心疼的,可这点心疼,分明比空气还稀薄,更不足以令他冒着得罪谢逾白的风险去开口相帮的地步。
“这位小姐,你还没有跟本格格磕头呢。”
缪竹青倏地抬起头。
她睁着一双彤红的眼,满目的不可置信,似是没想到叶花燃竟逼她到这般地步。
“磕吧。本格格可还等着呢。”
叶花燃双手抱臂,下巴微抬,骄纵地睨着她,活脱脱一个刁蛮任性的小格格。
于缪竹而言,下跪已是将她的自尊、人格掰断了,揉碎了,是她的极限。
这头又如何磕得下去?
缪竹青浑身发冷,对叶花燃是既愤且恨!
她感到自己此时仿佛只穿了一件肚兜游街,而祸首竟还要她将最后那一件遮羞布都给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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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小格格:呵,胆敢觊觎本格格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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