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我嘴角微微笑了笑,东方峻也不知道是不是看穿了我的心思。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看了看表,就站了起来,在地上不断地踱步。
以前美国有个电影叫《?卷风》,讲的是一群科学家追逐?卷风,试图了解?卷风形成的原理,里面有个男主人公说,别的人一辈子都不愿意遇见一次?卷风,而我们却每天在追逐?卷风。
我和东方峻此刻不就是这样吗?我们居然在等待鬼魂的出现,而且还是让我们吃尽了苦头的鬼魂,我咂了砸嘴,今晚抽了太多的烟。嗓子都快干裂了,只好端起茶缸子咕嘟咕嘟地喝了些水,喉咙的灼热感才被短暂地压了下去,不一会儿,那种干裂带来的疼痛感再一次袭来,可茶缸里的水已经被我喝完了,我只得不停地咽口水来缓解干裂的感觉。
突然,我就听见楼道中传来一股风声,西安夏天的晚上向来闷热难当,空气都是烫的,哪里会有如此明显的风吹过,再说今晚月明星稀。一点下雨的迹象都没有,更不会有风声,看来八成是那几个鬼魂出来活动了。
我和东方峻立刻就紧张了起来,我赶紧从床上站起,二话没说就抽出我的铜钱剑。此前我和东方峻一人分了6张纸符。我小声对他说:“省着点用,你出得起童子血,我可出不起功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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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峻点了点,冲我微微一笑,看样子,破煞之后,他虽然紧张,但是也无比兴奋,大概也是想报昨晚的仇。
他这一笑,顿时把值班室里紧张的气氛弄得烟消云散。一时间,我也没了先前的拘谨,于是我也冲他笑了笑,接着我就把脑袋贴到门上,想听听外面的动静,果然就听到空气中有一丝诡异的响动,听起来格外幽怨,定是鬼音。
不过那声音距离我们还很远,分辨不出是男是女,也不知道是高亮、高德还是宫芳芳,一想起这物理楼里有三个鬼魂,我顿时觉得任务艰巨,渐渐地,那声音由远及近,听起来像是两个人的对话,但是好像故意压低了声音,不想让别人听见似的。
那高亮和高德嘴都剩半个了,没想到说起话来倒是不怎么漏风,想到这里,我就有心开门出去一探究竟,但是东方峻却摆了摆手,示意我再听听。
于是我耐下性子,又听了一会儿,没错,确实是两个鬼在交谈些什么,听声音,应该在楼梯中部的大厅那里,想到这里,我不禁有些奇怪,这个物理楼有8层之高,可是这么多天以来,我们始终是在第一层和他们作斗争,几乎连2楼都不曾去过,这是为什么?
我小声问东方峻,东方峻也摇了摇头,过了半响儿才说:“大概他们也贪恋土气,孤魂野鬼可能都希望离土近一些吧。”
我听完点点头,这个倒是也说得通。我和东方峻的头都紧紧地贴在门上,可是半天了,就隐约听见两个鬼对话,连对话内容都不曾听到一句,心中渐渐有些按耐不住。
就在这时,我的耳朵中突然听到一丝诡异的声音,听在耳中格外真切,“嘶啦”一声划过耳膜,听起来似乎有人在用指甲划门。
这一下来的十分突然,本来我们的耳朵都专注地听着远处两个鬼魂的对话,突然间就在耳畔听见这声轻微的摩擦声,犹如耳中起了惊雷,我和东方峻赶紧收起了脑袋,不敢再做迟疑,一把拉开值班室的木头门。
果然,在我们面前站着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鬼,一身的裙子已经被血浸过,白皙的皮肤上也沾满了血迹,裙子下摆滴滴答答地不断滴血,滑过小腿游过脚面最后被五个脚趾头踩出一个血脚印。
再一看,她瞪着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俩,脸色铁青,头发里的血不断地流淌,看上去可怕至极,正是宫芳芳。
我一看她这模样,就不由得头皮发麻,愣了几秒钟,这才把铜钱剑横在眼前,这宫芳芳缺魂少魄,发起狂来六亲不认,更别说我们了。
果然,那宫芳芳看我拿出铜钱剑,顿时就性情大变,冲我们一声嚎叫,紧接着就张牙舞爪地冲我袭来,我今天刚去过她的墓地,知道她八成是被赵成功害的缺魂少魄,心中对她很是同情,所以不忍下杀手,只想用纸符先控制住她,最好是先把高亮和高德解决了,方解我心头之恨。
东方峻大概和我想的一样,一看宫芳芳居然冲进了屋子,赶紧一个闪身躲开了,那宫芳芳本来就是奔我而来,因此对侧面的东方峻不屑一顾,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这么有吸引力,难不成是因为我手里拿着铜钱剑太过招摇。
东方峻看我不打算出手灭了宫芳芳,就斜刺里一脚,把宫芳芳的蹬在了一边,接着我们两个人飞速地冲了上去,想拿纸符先盖在她的天灵盖上,让她无处遁形。
可宫芳芳虽然被东方峻踹翻在地,可身手却好得让我们出乎意料,一个翻身就又从门外滚了出去,我们俩扑了个空,知道值班室里空间狭小,也着实施展不开,大开大合之下搞不好还容易受伤,不如就在楼道里和她决一雌雄,反正煞局已破,我们正好检验检验我们的手艺。
今晚上楼道里安稳了很多,也不见了之前那些蝙蝠,看来破了煞局之后,黄鳝血的气味已经悄然逝去,因此蝙蝠也不再闻风而来。
我和东方峻一出值班室的门,就发现远处的大厅里有两个飘忽的身影,正是高亮和高德,他们一看见我俩,顿时也是一愣,昨天我的床单符让他俩吃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