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常富给学校里带来了许多新鲜的东西,上下课敲钟,上课问问题要举手,学校的课程也从此不仅仅限于语文,有了数学、珠算、音乐、美术、体育等课程,爷爷第一次接受到了新鲜的教育方式eads;。
爷爷天资聪慧,仿佛通过这些课程一下子看到了遥远的未来,每天如饥似渴的学习,就像一个贪婪的食蚁兽,想把课本上蚂蚁大小的字都装进自己的脑袋里。
褚常福自然很快就喜欢上了自己的这个学生,对爷爷照顾有加,两人几乎成了忘年交,也正是爷爷这一段经历,为他日后始终怀揣对知识分子的渴望埋下了伏笔。
这时,奶奶给我做好了饭端了进来,我赶紧接住,低头一看,奶奶给我做了碗面,味道香喷喷的,她笑着让我慢慢吃,说烫。
奶奶大概并不想听爷爷的陈年往事,放下面就去客厅看电视了。
爷爷接着说,每年,村子附近的镇上都会有一次大的集会,四里八乡的人都会来这里做些小生意,集市上也很热闹,有的卖自己家种的菜,有的卖自己家养的牲口,还有些人卖衣服鞋袜,总之应有尽有,这也是村里人难得的采购机会。
很多人家都会在这一天买到自己家一年用的东西,所以学校在这天也会放假,算是当时村子里约定俗成的法定假日。
但是学校里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到了赶集的日子,学生们没人都要出份子钱,交给老师,让老师去集会上买自己需要的东西,说白了就是变相送礼。
往年都是由班长把钱集中起来送给老师,这年也不例外,但令大家意外的是,褚老师收到钱之后就把大家集中在教室也就是庙里,一时间大发雷霆。
褚老师怒气冲冲地说:“这样是不对的,这是谁教给你们的规矩。”那样子更像是他忍痛给了别人钱似的。
说完褚老师把爷爷他们凑齐的份子钱全部扔在了地上,还破天荒地揍了班长一顿,自从褚老师来了后,学生们再也没有挨打过,之前的戒尺都不知道上哪去了eads;。
褚老师如此生气,还是第一次,着实把他们吓坏了,大家就商量着说是不是咱们凑的份子钱太少了,褚老师不满意?
第二天班长就组织大家又翻倍凑了钱给褚老师送去,结果褚老师哭笑不得,又把钱一一退还给他们,告诉他们说:“以后不必再送钱了,赶集送钱的规矩从今日起就除根了。”懵懂的爷爷第一次遇上这样的老师。
再后来,解放的枪声在镇里打响了,村里离镇上并不远,大家都抱着板凳玩家跑,自此学堂就暂时停课了,褚老师在一夜之间就不见了踪影,村里人也始终没有找到他。
再后来爷爷才从我曾祖父的嘴里得知,原来这个褚老师是地下党,是为了解放我们这一带才来村里当老师的。
后来爷爷又得知,原来褚家也是行里人,在他的眼中,这是行里人第一次和先进的革命融合在一起,这给了我爷爷很大的触动,也使我爷爷重新认识到行里人应该担当的责任不仅仅只是除魔卫道那么简单。
自此,爷爷努力学习,也想以褚老师为榜样,做一番大事业,在18岁这年,他终于如愿以偿考上了一个医科学校,但他没想到的是,在这里发生了一件足以改变他一生的事。
我的爷爷祁家强从小生活在乡下,虽然说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但第一次离家的他,还是分外紧张,外面的世界从来都是出现在书本和报纸上,从来没有真正地走进他的生活。
但好在祁家强很快就适应了医科学校的生活,每天上课也算是乐此不疲。
此时的医科学校早已经不是往日传统的男校,而是男女混合的新式学校,也是新中国最早一批培养医生的学校,学校里的课程排得很密,学业也很紧张。
其实祁家强对医科并不感兴趣,他从来就没有过当医生的想法,只是觉得他自己是个行里人,懂点医术也不是什么坏事,好在他这人平时习惯了,即使不感兴趣,成绩倒也不差。
很快习惯了学校的学习节奏后,祁家强就像所有年轻人一样情窦初开,喜欢上了班上的一个女学生eads;。
这女生算是大家闺秀,据说父亲在民国时期就是当地的大家,对女儿的教育很是重视,而且还是学校里的校董,因此,追求者甚多。
和很多个爱情故事一样,从农村来的爷爷虽然是行里人,但是却被这些城市子弟各种看不起,好在女孩倒是对他很有好感,但无奈情敌太多,始终不能接近。
祁家强他们的学校并不大,只有几栋楼,一栋男生宿舍,一栋女生宿舍,还有一栋是教学楼,老师们办公的则是几间平房。
因为是医科学校,教学楼里就难免有各种实验室,其中最恐怖的无非就是人体解刨室,爷爷是行里人,每到一个地方,潜意识里总是要堤防有没有脏东西出现,他自己也曾暗自留意,但大概是学校里阳气重,即使是在人体实验室里,也并没有发现什么脏东西。
爷爷喜欢的女孩家里姓韩,但是却给姑娘起了一个乡村范儿十足的名字,叫韩爱农,韩爱农的家里是知识分子,在刚解放的时候,知识分子是很受国家重视的,直到十年动乱,知识分子的地位才急转直下。
韩爱农从小就接受过东西方的教育,算是一个新式女性,对女权思想看得极重,她家里非常开明,也是新式家庭,父亲和母亲也都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因此论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