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多么廉价的一个词。
池顿默然了。
他虽然没有自身的记忆,但是池顿却深刻的知道,自己来自一个与这里毫不相关的世界。
他不曾会想着杀掉那些与自己不相干的人,自始至终,池顿杀掉的人只有那么几个,几乎都是在迫不得已之下。
这一次,事因他而起,也因他而止。
这五个人的性命是因为他,以往池顿都是孤身一人,他从未想过自己身边的人会如何。
当练衣说出他家人之时,池顿想到的并不是家中有锦鲤那个战斗力连一般真我境都无法比拟的暴躁萝莉,他出奇的平静,也出奇的愤怒。
杀了吧?
杀!
只是一个念头,便带走了几人的生命。
然而,他却并不觉得如何,或许是对这个世界的规则适应了,也可能是对于杀戮已经麻木了。
池顿向家中走去,他的目的落空了,现在很有挫败感,得吃个早饭才能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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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了,奶奶死了!奶奶死了!”
一大早,本来准备关门的春色来,此时已经乱了套。
最年长的老妈子早晨被发现的时候,尸体已经凉透了,就倒在自己的房间里,手中还抓着几张卖身契。
他死的不明不白,身上没有任何特殊特别。
就像是失去了呼吸,并且睡着了一样。
轻染并不知情,昨天劳累了一天,这个时候一般都是她休息睡觉的时间。
然而,她被那个年轻一些的老鸨摇醒了。
“醒醒,快醒醒!”
那一张老脸已经无数次的出现在她的面前,对她来说,已经很是习惯了。
“怎么了?”
她问。
“你昨天,是不是最后一个看见奶奶的?”老鸨一只手抓着她的手腕,抓的非常用力,轻染吃痛,但依然还是被拽了起来。
“是……是见过,怎么了?”
她被抓的很痛,皱着眉头说,也没敢多说什么。
和自己的主子作对,她还没有那个闲心,她现在只想知道,如此慌慌张张的,是发生了什么事儿?
“怎么了??你还问怎么了,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杀了妈妈?”
老鸨是那个老妈子带起来的,她一直都是以妈妈相称,听到她口中的妈妈,轻染更是疑惑了。
老妈子死了?
怎么会,她怎么会死了呢?
被从房间中拉了出来,轻染也见到了老妈子的尸体,一群姑娘们围绕在这里,很是惊恐的看着此处的一幕。
轻染看见的第一眼,只是好奇的问道:“她……死了?”
毕竟她这个样子,怎么看都不像是死了,只是安安静静的睡在那儿,除了胸口没有起伏,其它完全看不出什么。
“昨夜听说那个池府小公子,出了重金要与你共度春宵,可有此事?”
老鸨把轻染拉到了人前,指着她逼问。
那咄咄逼人的样子,就像是一口咬定了轻染就是罪人,杀人在苍云,可是大罪。
其实,并非是她刻意针对,只是在这红楼之内发生的事儿,总要有人出来背锅。
如此死法,只可能是下毒。
而对老妈子有所怨恨,又有机会接近她的人,还是楼内的姑娘们居多。
也就是说,这里的所有人都有所嫌疑。
那自然是,谁的嫌疑大,就赶快整出来,把一切都怪在她身上。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只是为求个自保而已,没有什么是能够比自己性命更加重要的。
在这里的姑娘,不都是为了好好活下去这一个简单的愿望而已,才在苟延残喘的吗?
“是,可是这又如何?”
轻染疑惑的问道。
老鸨眼珠子转了转,忽然指着她说:“哦!我知道了,你是和那个池家小公子勾搭好了,打算在离开春色来之前,就把妈妈杀死,到时候你走了,谁都不知道是你干的!我们这些下等人,自然也不敢报池府的官!你说对不对,是不是这样?!”
这一张颠倒黑白的嘴,说的是一套一套,轻染连反驳的机会都没有。
周围的姑娘们都在议论着。
“啊?是轻染姐姐做的吗?我前几天还看她偷偷摸摸藏东西呢,说不定就是毒药!”
那些都是平时看不惯轻染的几个,现在说起话来,有着老鸨带节奏,自然是妥妥的当起了跟风狗。
跟风很快乐,至少,她们觉得很快乐。
这样自己就能够很安全。
百口莫辩,轻染摇头道:“不是我做的,我为何要杀害她?你说的漏洞太多,什么叫我传统池公子,我与池公子昨日相识,至此也不到一日之久,何来的勾搭之说?”
“哼,才见一面,就交了身子,你轻染也真是够高洁的啊,说说他给了你多少钱吧!”老鸨抓住轻染话中的语病,继续问了起来。
轻染嘴唇都有些颤抖,她该如何去解释这些?
因为这些人没有一个会听她的解释,就算解释了又能如何?
没人会听……
城卫军还没来,老鸨便指了指轻染说:“给我把她看好了,不能让她跑了,不……”
不知从何处伸出来的一只手,把她的嘴捂住了,一把推到了一旁。
“谁呀,谁呀!”
她尖锐的声音响彻了楼间,愤怒的看向了对自己无礼的人。
结果,对上了一双冰冷的眼睛。
穿着一身破烂衣袍的池顿,斜眼看着她。
“滚!”
池顿骂了一句。
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