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说“叔叔给你看金鱼”吗?周贤心中愤狠,却老老实实地微微点头。他打定了主意,一会儿孔诤言要是真的对他做什么,他就跟对方拼一个鸡飞蛋打——字面意义上那种。
喊是不可能再喊的,周贤害怕引得孔诤言直接下杀手。待会儿找机会伤害对方脱身才是上策。
孔诤言松开了手,周贤回头看去,孔诤言点亮了一支火折子。昏暗的火光衬得孔诤言的脸更加猥琐了几分。孔诤言见周贤真的不喊叫了,一把扭过了周贤的身子,让他趴在床上,一把扯下周贤的裤子。
周贤心里叫苦,这两世的清白,竟然凭白毁在了一个变态的手里。
可没想到裤子被扒了之后,对方却没有丝毫动作。周贤感觉按在自己背上的手松了劲,连忙翻身把裤子提了上来。却见到孔诤言满脸震惊之色,双唇蠕动,似乎想说却又不能言语。
周贤被孔诤言这个模样吓了一跳,抱着被子把身体缩到床脚,嘴里不受控制地说出了很糟糕的台词:“你……你要干什么?”
孔诤言却是扯过了周贤,一把把他搂在了自己的怀里,口中喃喃:“远儿,叔父终于找到你了,远儿!你受苦了……远儿啊……”
叔父?远儿?周贤觉得自己的脑子有些混乱。等会儿,莫非说这具身体原本的主人,和这个孔诤言道长有什么亲戚不成?但是这扒裤子认亲算是怎么个套路?没听说过还有这种亲子鉴定手段。
周贤深吸了一口气,仍旧是压抑不住自己声音的颤抖——主要还是刚才吓得——缓缓开口:“你……道长您认错人了,我不是什么远儿,我叫周贤。”
孔诤言动作一顿,松开手后把火折子立在一边,然后扶着周贤的肩膀说:“从白日里见你我就觉得眉眼熟悉,再见了你屁股上月牙形的胎记,我哪里还不知道是你?我是你孔叔父,是你父亲的异姓兄弟,你五岁、六岁那两年应当都见过我,你都不记得了吗?”
胎记相似的可能有很多,但是遇上的概率不会大,长在一处的则愈加少,再眉眼相似的就更是稀奇。周贤知道,这具身体原本的主人,很可能就是孔诤言口中说的“远儿”。但他不知道回应什么是好,他对于继承另一个人的身份有着本能上的抗拒,似乎一旦他承认了自己是什么远儿,自己就不再是个独立的人了。
所以周贤仍旧是摇头:“我叫周贤,不是远儿。”
“你是远儿!”孔诤言仍旧执着,“你是平南王的独子,周江远。”
卧槽!我还这么有身份?还挺巧,都姓周。凭这几个字,周贤就能脑补出一部大戏。“震惊!小乞丐的真实身份竟是这样”;“谁也想不到,当年的小王爷如今落到这般地步”。
大叔你是uc震惊部的新闻标题编纂员吗?
周贤知道自己答应下来,很可能就会过上衣食无忧的日子。毕竟这个大叔看起来像是寻亲的。也可能会被扯成什么造反的旗帜,要不然一个小王爷是怎么沦落到要饭的地步的?
但是他仍旧抗拒:“我叫周贤,不是周江远。”
孔诤言愣了许久,而后缓缓点头:“也好,毕竟是反贼遗孤。你说是周贤,那便是周贤,周江远早已经死了。可怜一个十一岁的孩子,被逼到了这种份上……这些年,你吃了不少的苦吧?”
别了吧……周贤觉得这个展开真的有点狗血。怎么自己一下就猜中了?
“以后跟着我,上山学道,不问世事可好?”孔诤言沉吟片刻,握着周贤的手问。
周贤一愣,心说这还真的是寻亲?然后反问道:“管饭吗?”
“哈哈哈哈……”孔诤言低声笑了几声,尽是苦涩的味道。他抚摸着周贤的脸,轻声道:“管饭,你想吃多少都成。咱们帝隐观家大业大,吃不穷。回去正好赶上行拜师礼,以后我就是你师父,你就是我徒弟。”
说着话,孔诤言的眼角竟然垂下泪来。周贤只觉得心里没来由的一痛,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去,抹掉了孔诤言眼角的眼泪:“别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