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孙权退兵以后,蒋济第一时间跑去给张墨报喜,还没入城的张墨当即也暗松了一口气。
“刺史大人邀请将军入城一见。”蒋济小心翼翼的说道:“说要设宴款待大人。”
张墨点头说道:“好的,我也想和他见见。”张墨预估江陵也会不保,不过淮南地区应该没有问题,他所关心的是此战之后那些战亡的官吏家属。
蒋济带着张墨进城,此时的城内还是颇为萧瑟,毕竟孙权才刚退却,战事的紧张气氛还残留在城中。
扬州刺史见到张墨以后,立即很自觉的把主位让了出来,请张墨坐在主位上,张墨也很自然的接受了这一切,毕竟这场宴会他是带着目的来,坐在主位上较为方便。
“诸位,张墨将军身经百战,屡建战功,为朝廷平定诸多叛乱,而且张大人满腹经纶,文采斐然。”扬州刺史对众人介绍张墨道:“此次张墨奉曹丞相之命来此,乃是我等之幸,下面便请张将军说几句话。”
张墨对扬州刺史点头表示感谢,随后清了清嗓子说道:“丞相对我说,此番战事幸赖诸位鼎力支撑,也有许多人因此命丧战场,丞相有言‘凡因战事而亡故的官吏士卒,若无家产养活家属,各州郡县不得停发口粮,而且必须抚恤慰问,才能使我安心’,丞相良苦用心,望大家能继续支撑丞相和朝廷,为百姓谋福祉。”
“我等必然会谨遵丞相的意愿。”扬州刺史带头呼应,其余人也纷纷随声附和。
“我不日即将启程回邺城。”张墨也没忘了给众人一个‘甜枣’,高声说道:“由扬州刺史拟定一份功勋表,我会将诸位的功劳都上报给丞相和朝廷,力争给大家伙加官进爵。”
“好。”扬州刺史带头叫好,这一次他是发自肺腑的,因为张墨把拟定上报功劳表的权力交给他,对他来说也是一种信任。
其余官吏也纷纷起身上来给张墨敬酒,觥筹交错中,张墨和一干官吏都喝了一轮,但是令众人惊讶的是张墨竟然没有丝毫醉意,除去脸色微红以外,根本没有其他异常。
酒宴结束的时候,张墨拍了拍蒋济的肩膀对扬州刺史说道:“蒋别驾可是此次退敌的大功臣,刺史大人表功的时候可不要忘记他。”
“将军放心,功勋表上他排第一位。”扬州刺史也喝得有些多了,大着舌头拍胸脯保证道。
听到张墨的话,蒋济眼眶微红,对着张墨深深的鞠了一躬,张墨扶起蒋济后,带着余骞离开了宴会。
扬州刺史带头送张墨到门口,亲眼看着张墨上了马车后,众人才依依不舍的回去。
翌日清晨,张墨神清气爽的起来,刚吃完早饭,余骞便带着一名儒士进来。
余骞押着这名儒士对张墨说道:“大人,此人自称是你老乡,一早上在大门口转悠,说想要见你一面,有要事相商。”
“哦,你姓甚名谁?”张墨看了一眼被余骞押着的儒士,此人约莫三十五六年纪,穿着儒士服,长得是宽头大耳,面貌忠厚,不过张墨却并不认识他,而儒士也同样仔细的打量了一番张墨后说道:“在下鲁肃,字子敬,请问你是奋武将军张墨吗?”
“你是鲁肃?”张墨腾的一下从座位上起身道:“旁人都云江东周郎如何,但是我知你一早就给孙权出谋划策,想要保住江东之地与朝廷抗衡。”
余骞一听鲁肃是孙权的人,当即紧张的拔出环首刀,不过张墨却对余骞说道:“你去外面守着,不准其他人进来。”
“喏。”余骞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收刀入鞘走了出去,lùn_gōng夫,这会儿能在正面单打独斗伤到张墨的人已然不多,他只是有些好奇,张墨为何会和鲁肃单独谈话。
期间鲁肃面色未改,慨然跪坐在席子上说道:“将军本是会稽郡人士,现如今在邺城就任,难道就不念及家中老父老母?”
“父母在,不远游,游必有方。”张墨轻叹一声道:“家父希望我能出将拜相,若我一直守在他身边,大事休矣。”
鲁肃听到张墨的话,露出一抹欣赏的神色道:“既如此,现如今有一个机会摆在将军面前,不知将军可知晓否?”
张墨知道鲁肃是说客,但是他想听听这孙权重臣是如何分析当今天下大势的,所以推波助澜的对鲁肃说道:“在下愚钝,还望先生指点。”
“赤壁一役,曹操是败得一塌糊涂,若是他年富力强,尚有再征战江东的决心,可惜呐,曹操已经是烈士暮年,他已经无力再次征伐。”鲁肃开头就把曹操的情况分析了个大概:“而将军你却年纪尚轻,曹操即使再宠幸与你,待他身故之后,你又该如何自处?”
张墨长舒一口气道:“天下大乱,家国为重,个人荣辱不足为虑,只要大汉能再次归心,百姓安居乐业,我便无悔。”
鲁肃嗤笑道:“将军说大汉一统,难道是不知现如今的天下大势,觉得汉室还能恢复?”
张墨反问一句道:“那你觉得孙权可成就统一霸业?”
“统一霸业不敢说。”鲁肃自然也明白孙权的局限性,当即摇头说道:“但是曹操此时占据北方,引来了诸多人觊觎,他并没有真正的征服北方,必然还要生乱,到时候江东之地便是孙将军的囊中之物,待他稳固根基,未尝不可争霸天下,逐鹿中原。”
张墨不为所动道:“王图霸业虽好,与我无关。”
这会儿孙权势弱,鲁肃心知张墨一时半会也不会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