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一菲已经在病房外等了好一会儿,又偷偷瞄向病房内,看到两人亲昵的画面赶紧转身躲开,暗暗腹诽,男人真是下半身动物,都这样了还不忘占便宜。
“要什么时候进去呢?”
沈北安打完电话回来的时候见江一菲还在病房外,手里提着他们带回来的吃食,“怎么不进去?等我吗?”
“嘘!”江一菲示意他噤声,又指了指门内,压低声音道,“正聊着呢。”
这时候进去打扰不太合适吧?
沈北安笑笑,“没事,陈仲醒了,以后时间多的是,不在乎现在这点时间。”
可这会儿却是他们生离死别后的诉衷肠时间,怕是有很多贴心话要说,应该不愿意被打扰吧?
沈北安却直接敲门而入,“陈哥,雅姐,我们带晚饭回来了,你们饿了吧?”
麦清雅和陈仲匆忙分开,麦清雅脸颊泛着让人误会的红润,“我去趟洗手间。”逃也似的离开了。
江一菲瞪了一眼沈北安,进来的真不是时候。
沈北安摸摸鼻子,他哪里想到陈仲都这样了还能顾得上“啃”女人,然后瞪了一眼陈仲,陈仲讪讪地躲避着沈北安的眼神,那啥,他不是没忍住嘛,好容易麦清雅温柔一次,多稀奇啊,多难得啊!
沈北安将床头摇起来,江一菲将粥打开,陈仲试探着拿起勺子自己舀,却很吃力,江一菲想喂他又觉得不合适,给沈北安使眼色,沈北安根本不理会。
自己做的孽自己受着吧,又不是大爷,还想要人伺候,真是想的美。
“大夫不是说了,让陈哥多加强锻炼,我们要给他机会。”沈北安说的冠冕堂皇。
江一菲无法,只好将粥碗向前移动几分,更便于陈仲够到。
陈仲颤颤巍巍地舀了一勺送到嘴里,一不小心还淌出来,阴湿了裹在脸上的绷带。
江一菲看着不忍心,可沈北安摆明了不帮忙,她只好视而不见,转头摆弄隔壁床的床单。
麦清雅终于回来了,见陈仲自己费力的吃粥,脸沉下来,顾不上害臊,夺过陈仲的勺子喂他,还细心地吹了吹,“慢点吃,热不热?”
陈仲满足地摇头,听话地张开嘴。
江一菲又将打包的盒饭推到她面前,“雅姐,这是给你打的饭。”
麦清雅不冷不热道,“谢谢。”
江一菲碰了一鼻子灰,讪讪地退到一边。
沈北安给她挪了一个椅子坐下,江一菲无事可做,只好低头摆弄手机。
上面有老家好友发来的信息,告知她要结婚,希望她回来参加婚礼。
江一菲算算时间,上辈子就是这个时间,两个好友陆续嫁了人,她们是大专毕业,比江一菲早工作一年,也很快找了对象,转年就陆续生了孩子。
吃过饭,江一菲帮着收拾了碗筷,陈仲给沈北安使眼色,又努努嘴。
“雅姐,要不你们都回去休息吧,我守在这里。”沈北安建议着,“早上你们来替换我,要是大家都在这里陪着,也不过是耽误工夫。”
麦清雅有些犹豫,她倒是想陪在这里,可是她知道自己的身体情况,怕是难以承受,她不能顾着大的不看小的。
陈仲呲牙笑笑,大概是爱情的力量,陈仲比之前精神很多,说话也更有力气,“北安说的有道理,你们都是女同事,熬夜陪在这里太辛苦,有北安在就好,他是男人,抗造。”
沈北安满头黑线,兄弟不是这么当的!
“都回去吧,今晚我在这儿,明天你们谁愿意来就来。”沈北安一语定弦。
“北安,陈仲就麻烦你了,我们先回去了。”麦清雅也是个利落性格,叮嘱完就与江一菲离开。
待俩人都离开,陈仲仰起头望了望门口,终于松了口气。
“去看看,是不是真走了?”陈仲叮嘱着。
沈北安嗤笑,“你当谁都和你似的这么玩心眼。都走了,说说吧。”
陈仲靠在床头吃力地挪动着身体,“真不是人遭的罪,没想到会这么严重。”
沈北安冷哼,根本没有帮忙的意思,“该!是你自己想的馊主意吧?没撞死你算你命大。”倒是对自己能下狠手,居然敢自己往树上撞,真是活腻味了。
陈仲嘿嘿笑笑,“就知道瞒不过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沈北安撇了他一眼,“你的开车技术别人不知道,我还能不知道?”
来往的路上根本没有车和人,小马也说了没有会车,陈仲虽不是个老司机,但也绝对不是个新手,只是平时懒得开,路面也没有任何打滑的迹象,一点刹车印记都没有,显然陈仲根本就不想刹车,所以他是故意撞到树上。
陈仲苦着脸,“我这不是没办法嘛,谁让清雅不理我。”
“雅姐知道真相照样饶不了你。”
“别啊兄弟,大哥现在能不能老婆孩子热炕头就靠你了,你可不能让清雅知道,否则我不是死路一条。”陈仲告着饶。
“我还不够意思?都陪了你两晚了?亲兄弟也没这么祸害的。”
陈仲傻乐,“还是你最好,就此一次,下次不会了。清雅已经答应我,所以我再也不会拿自己的命冒险了。”
“看来你还不算亏,这个伤也值了。”沈北安撇嘴道。
“那当然。”陈仲高兴地答着,没有比麦清雅答应他更高兴的事了,“我得慢点好,多住些日子,让医院成为我和清雅定情的媒介。”感情深了,清雅才不会离开他。
“有病。”沈北安评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