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陆小暑一笑,点了点头。
太子妃此时正在御花园中赏花,当经过一片花木高低错落之地,远远的便可看见前方不远处的临水亭阁上有一群人。
一色的青蓝服饰中间,两抹亮丽的颜色尤为显眼,一为大红、一为绛红,身姿窈窕,发髻精致——
陆小暑心中正在嘀咕究竟是不是那边,小李公公已经领着往那边去了。
之后许久,陆小暑才得知,这位太子妃娘娘出身名门、家世厉害,本人也是聪明骄傲、伶俐过人的,但却有个特点,那就是将女人爱吃醋的特性发挥到了极致。
所以,自从她嫁给太子入住东宫,成为东宫的女主人之后,除了奶娘和年纪在四十以上、相貌普通的婆子嬷嬷,身边使唤的全都是太监!
不但是她,太子身边也同样如此,奉茶的都是太监!
太子为此不知同她打过多少次饥荒,无奈母老虎实在威力太大,而且有强大的母族做靠山,他除了隐忍别无他法……
两人跟随小李公公来到那亭阁之前,小李公公示意二人站在台阶下等候,自己上前,躬身垂首道:“启禀娘娘,陆姑娘、廖姑娘到了。”
廖媛媛便轻轻一扯陆小暑的袖子,顺势跪下。陆小暑一怔,随同她一块跪下。
“臣女廖媛媛(陆小暑)参见太子妃娘娘!”两人恭声问安,垂首施礼。
半响,也没有听到叫起的声音,空气仿佛停止了流动,风吹过,树叶沙沙的声音如同海浪一般,显得格外的清晰入耳。
“本宫听说,事变那天晚上,你们俩立了大功?那企图炸毁乾清宫的奸险之徒是被你们发现上报的?”一个年轻女人懒洋洋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光听这声音,便可想象其傲慢、不屑、冷漠的神情。陆小暑脑子里自动勾画出一个凤眸半眯、细眉高挑、脸色冰冷的美丽少妇形象。
两人微微相视交换了一个眼神,廖媛媛便叩首陪笑小心翼翼的说道:“回太子妃娘娘,臣女二人那天晚上不过是运气好恰好撞上罢了,事关要紧,不敢不报,算不得什么大功!更当不得娘娘如此言重。”
“算不得大功?”太子妃“嗤”的冷笑一声,冷冷说道:“乾清宫那是皇室的脸面、是大周的脸面,那是多要紧的地方啊!你们保全了它,就等于保全了皇室和大周的脸面,这还不算大功什么才算?怎么?难道说在你们眼中,这乾清宫微不足道、算不得什么要紧地方?”
是个人都知道廖媛媛那么说不过是出于为臣子的礼数和谦逊,不敢好大喜功的意思。可是,这位太子妃却把客气话当了真,并且拿着这话来堵回去!
这就分明是有意找麻烦了!
可是,那番话还就是廖媛媛亲口说出来的,太子妃非要这么问,还真拿她没有办法!
“臣女不敢!”廖媛媛暗暗叫苦,头伏得更低:“臣女,臣女不是那个意思——”
“不是那个意思?”太子妃的声音徒然提高,冷笑道:“你是说本宫理解错了?那你倒说说看,那是什么意思!”
“臣女……”廖媛媛急的额上、背后一片冷汗,心扑通扑通狂跳起来,脑子里更是嗡嗡嗡的乱成一团!
“说呀?怎么?是不是觉得本宫太笨了,理解不了你的话,你连解释都不屑了!”太子妃非但没有放过她的意思,反而咄咄逼人。
她说着又瞪向陆小暑:“还有你!本宫问你们两个人的话,为何你一声不吭?怎么?不屑跟本宫说话?你可知道这是大不敬的罪名!你胆子倒是不小呐!”
廖媛媛嘴唇动了动,急得差点儿哭了出来。
“娘娘恕罪!”陆小暑笑了笑,说道:“那天晚上的事情是臣女和廖姐姐一同遇上的,廖姐姐口齿伶俐、思路清晰,她比臣女说得明白,所以臣女才不敢开口,生怕越说越说不清楚,反倒把太子妃娘娘搅糊涂了!既然太子妃娘娘要听臣女说,臣女说就是了!”
太子妃冷笑道:“本宫听来你说的倒是清楚明白的紧嘛,果然是伶牙俐齿!就这样的还道不敢开口,那本宫也不要再开口说话了!”
她显然并不打算就此带过先前的话去放过陆小暑二人,挑眉冷笑,话锋一转,道:“你也觉得那天晚上立下的功劳算不得什么吗?”
“这……”陆小暑故意迟疑,欲言又止。
“说吧!”太子妃冷冰冰道:“本宫等着听呢!”
陆小暑便道:“太子妃娘娘您可为难死臣女两人了!廖姐姐那么说不过是为人臣下自谦的话,并不敢自己表功,可太子妃娘娘您却捉住难为不放!这,叫人该说什么好呢!这功劳究竟是大是小,皇上和皇后娘娘已经定夺得很清楚了,不然,臣女和廖姐姐这会儿也不会进宫了!太子妃娘娘您是个聪明人,还能看不明白吗?臣女又怎么敢在您面前言三言四呢?”
太子妃瞠口结舌顿时噎住,不由咬唇恨恨瞪着陆小暑。
怒意在胸膛中越聚越浓,差点气炸了肺!自打入住东宫这么久以来,还从来没有人——尤其是年轻的姑娘敢给她吃瘪!这可是破天荒头一遭!
“臣女若是说错了,太子妃娘娘尽管把臣女交给宫里慎刑司处置,臣女绝无二话!”陆小暑怕她像电视上见过的那样,动不动就叫人打自己耳光,忙又补了一句。
如果她这么说了太子妃仍然固执的要动手,事后她自己也逃不脱受罚的下场,这是在皇宫里发生的事情,皇后不可能会放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