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霏是走了一半路程,公交车才姗姗来迟,许是走路久了,反而不觉得冷,背后微微冒出许汗意,售票员招呼她上车,她笑着小跑上前,瞅见对方手中的小票,脸色一僵,摆摆手示意不坐。
大冷天的,好不容易有位乘客,结果人家还不乘车,售票员板起脸,扭身之际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车门关上,汽车绝尘而去。
鱼霏扯着嘴角,低下头走回路边,太尴尬了,她手里根本没有钱,沈朝也没想过拿钱给她,嘴巴上倒是大方的很。
尴尬之余又不免心酸,还好她来了,要是原身,得多憋屈,坐公交的几毛钱都掏不出来。
一个多小时,走到市区时,她的脚后跟火辣辣的痛,肯定是磨破皮了。
“说实话,夭夭,鞋子你花了多少钱,我记得你以前曾说过,系统出品,必属精品,可你看看你给买的鞋子,外观我给你满分,可穿在脚上,鞋没事,我的脚要废了。”
“……”夭夭心虚的沉默着,没有回应鱼霏。
“怎么,说不出口,花了多少金币,说清楚,我给你参考一下,看是不是亏了。”
“……”
“说话,100?”
“50?”
“30?”
“10?”
“……”
鱼霏磨牙,“你最好不要告诉我,鞋子只花了几个金币,再不出声,我们打道回府。”
夭夭抚住脸,弱弱细细地电子音,“我说了你不许生气。”
鱼霏笑得一脸狰狞,一字一顿,“不生气,你说。”
夭夭:“那个交易商说他家服装正好是打折季,买一赠一。”
“所以鞋子是搭头?”鱼霏的脚更痛了,脑袋也痛,她现在怀疑,夭夭跟着她重生,根本就是有预谋的,而且还是预谋好来折磨她,从身到心。
鱼霏有气无力地走在市区大街上,说是市区,城市看着并没有多少生气,天空灰蒙蒙,来往的路人行色匆匆,路两边的梧桐叶落尽,光秃秃矗立着,街边的商铺门半掩,门可罗雀,着实萧条。
她走出几条街道,也没见着可以典当或者金银换现金的地方,可她又不想去银行,目标太显眼,且很容易让人查到,她手中的金子的出处,她又说不出来路。
娘家穷得很,家里就没有值钱的物件,就算有,也落不到她手里,婆家,拜托,至今,她连婆家的门朝哪边开都不清楚。
在经过一家粮油店时,她停住的脚步,一是不想再走,二是,她想试试,可不可以直接拿金子换米粮。
系统兑换出来的金子纯度很高,色泽也好,识货的人一眼都能看来出。
鱼霏一进店,女店主难得在冷天里接到一位客人,面上特热情的招呼她。
店里的粮油品种也多,光大米的品种就有三种,她指着最好的一种问,“老板,这种米多少钱一斤?”
“八毛,同志,你需要多少,这种米很不错,口感也很好,米是南方运过来的,本地不产这种米,价格也不贵,我这好多老顾客都喜欢吃这种米。”
八毛,价格倒不贵,米看着还行,不过,跟她上辈子食用过的米,色泽上差了很多。
脚好痛,别家她是不想去了,只是,鱼霏不好意思地问老板,“老板,这米能用其它东西换吗?”
老板一脸疑惑,“其它东西,什么东西?”
鱼霏将口袋里的东西摊在手心,放在老板面前,她笑得腼腆,“这个可以吗,老板。”
老板是位中年女性,眼睛粘在金子直冒精光,“可以,当然可以,同志,你的金子真不错,色泽真好。”
她抬头小心地瞄了眼鱼霏,试探地问,“不过,同志,你想怎么换?”
“老板知道行情吗,我不太了解。”鱼霏笑着问,她光知道金子是通货硬币,哪里知道它的行情。
老板盯着鱼霏手中的金子,脑子里打了下腹稿,将市场上的金价行情如实告诉了鱼霏,“同志,现在市面上的金价一克约40元,同志,你这金子差不多有五六克吧。”
鱼霏朝老板娘竖起大拇指,赞到,“老板娘好眼力,有六克多,绝不欺骗老板,您可以称一下。”
她将金子放到老板娘的手上,“我想换些米,多的,你看能不能找现金给我。”
老板娘哪里不愿意,心里特别高兴,“不用称,我相信你。”她拿着金子在手心惦了下,心里有了数。
鱼霏拎着两袋五十斤的米,口袋里多了160块钱,老板出于对金子的喜爱,多送了两斤糯米给她。
两袋米一共一百斤,系统帮她卸去了大部分的重量,鱼霏拎着没什么重量的两袋米在街上晃晃悠悠的走着。
“夭夭,钱现在咱有了,咱们再去租房,等找到住处,今天的事就算办完了。”
“等你先找到房子再说,你先把米收起来,不是说脚痛得很。”
“呵,早干嘛去了,少假悻悻,都是你害的,别想我轻易原谅你。”
夭夭:“……”自作孽不可活。
鱼霏拎着米经过一家包子铺,现在已是下午四点多,走了半天路,肚子也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