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好屏蔽器,鱼霏翘起二郎腿,双手搭在膝头,目视桌边的众人。
那一瞬间,鱼家人徒然感觉鱼霏不一样了,人还是那个人,然,气势凛然而不可侵犯。
鱼家人面面相趣,只听她到,“一直以来,爸妈和哥哥嫂嫂对我呼来喝去,要打要骂,从前一天到晚干不完的话,饭还吃不饱,几个嫂子生孩子都是我伺候的。
侄子们是我和姐姐带大的,而做为公婆父母的哥哥嫂嫂和爸妈在干嘛呢,说实话,我太忙了,记忆里,不晓得你们整天在干嘛。
最可恨的是,还想用我换彩礼给小哥说媳妇,我投河不成,让人救了,好不容易逃出火坑,才过了半年好日子,像蛆虫一样的你们又出现了,你们说,我该拿你们怎么办。
想霸占我的钱和我的生意,还让我回家当保姆,怎么就想得那么美呢。”
鱼霏幽幽地说完,目光冷厉地盯着他们。
鱼家人到底是要脸面的,个个脸上青红交错,不知如何反驳,毕竟小妹说的是事实。
似乎,好像过份点。
唯有后知后觉的鱼妈和二嫂子朱姣,二人反应迟钝,更喜欢狐假虎威,仗着背后有男人撑着,又不会看人脸色。
鱼妈见老头子和几个儿子脸色阴晴不定,全都不吱声,她哪能忍受自己一向最不放在眼里的小女儿骑到她身上,还指责她和儿子们。
鱼妈“腾”地一下站起身,扬手就想动巴掌扇人。
鱼霏抓住她的手腕扣住,冷眼瞪回去。
鱼妈气坏了,大声喊儿媳妇帮心,“玲子姣儿春英,过来帮忙,死丫头吃了熊心豹子胆,敢不听话,我今儿非得好好教训一下她。
别以为赚了钱就了不起,你走到哪里都晚我女儿,是我生的,就得听我的话,钱不拿出,我打断你的腿。”
朱姣一脸兴奋的起身帮忙,这事以前她常干,婆婆打不听话的小姑子,她跑不快,逮不到人,就让她们帮着捉人。
姣和吴春英一起涌过来,李美玲没敢动,鱼家男人们被鱼霏说了通,面子上过不去,也想老妈教育一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妹。
鱼深和鱼苗见小姑姑要挨打,两小家伙想过来帮忙,下一秒,两人目瞪口呆地顿在原地。
鱼霏一下子推开三个女人,鱼妈和二嫂三嫂跌作一团,手忙脚乱地想爬起来。
鱼霏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根拇指粗细的棍子,压着鱼小龙就是一顿抽,抽得他哭爹喊娘。
鱼爹鱼妈见此举,心疼得厉害,对鱼霏破口大骂,又厉喝大儿子几个,“你们死了,还不赶紧把那疯丫头拉开。”
鱼大龙几个瞪圆了眼睛,他们没想到,小妹这么彪悍,敢动手揍人了。
鱼爹气得跺脚,又怕挨打,不敢上前,只能扯开嗓吼,“死丫头,放开你五哥,你再敢动手,小心我削死你。”
鱼妈坐在地上,急得直拍大腿,“造孽啊,我的小龙啊,鱼霏,你快放开你哥……死丫头,不能再抽啊。”
三个嫂子见识到小姑子凶悍的样子,直打冷颤,三妯娌缩成一团,凭小姑子露的这一手,她们以后绝计不敢再欺负她了。
太吓人了有末有。
鱼爹骂得越凶,鱼霏抽得越狠,鱼大龙见弟弟哼哼声都小了,担心小妹发疯,把小弟抽出好歹来,三兄弟齐上前帮忙。
都来了,正好鱼霏心意,放开鱼小龙,棍子如雨点一般落到三兄弟身上,无论他们怎么躲,鱼霏都能追着他们挨个狠揍,挨打的地方又出奇的痛。
几兄弟见躲不掉,只能躺在地上痛哭流涕的求饶。
李美玲想出门求救,可惜院门被锁,她压根出不去,喊破了喉咙,明明自己可以听到院外的声音,可外面就是听不到她的呼救声。
嗓子喊哑了,院里的动静差不多也停了。
不知什么时候,鱼深和鱼苗各伸出手挡住小弟弟们的眼睛,不让他们偷看自个爸爸的惨状。
两个家伙,也许心里是有怨气的,他们虽然小,但清楚的记得一年前,小姑姑总躲在杂物房里哭,跪着求爷爷奶奶和爸爸妈妈,可他们都不管小姑姑。
村里小伙伴都说,小姑姑要被家里人卖了,卖给大山里一个带俩孩子的老男人,以后再也回不来了。
他们很害怕,因为小姑姑在家里,代表有热饭吃,有衣服穿,虽然打着补丁,但是衣服很干净。
小姑姑会天天给他们洗澡梳头发,带他们玩,给他们悄悄做好吃的。
直到有一天,小姑姑不见了。
后来,他们自己学着做饭,洗衣服,照顾弟弟们,吃到夹生饭会挨骂,衣服没洗干净会挨骂,家里没柴火同样挨骂。
现在好了,又能和小姑姑一起,小姑姑还说要送他们上学。
他们想上学,村里孩子七岁就开始上学了。
鱼苗把一颗奶糖的糖衣剥了,糖果喂到鱼阳的嘴里,自己吃一颗,她数了数剩下的,一共还有十二颗,刚好,她和哥哥弟弟们一人二颗。
鱼阳吃着糖,奶声奶气地问姐姐,“不不(姑姑)打银(人)。”
“嗯,打不听话的人,阳阳要听话,不然,让姑姑打你。”鱼苗吓唬小堂弟。
鱼阳立即把头藏在鱼苗胸口,“不打银,阳阳听发(话)。”
“妹妹,会不会打坏啊。”鱼深紧紧盯着院子的闹剧。
鱼苗淡定地摇头,“才不会,小姑姑说要教他们做人,爸爸他们太懒了,村里人也这么说,田田她们背地说我是懒汉家的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