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霏淡然迎接那些惊艳的目光,再次出声,“方才我在洗手间门口看到她走错了。”
与宁晚辰关系最好的李超率先回神,不由得开口,“这位小姐,那你为何不提醒?”
“我为何要提醒。”鱼霏坦然道。
在场之人闻言,神色各异。
李超皱眉,顿时对眼前美女的印象大打折扣,一个人长得再美,如果连最基本的善良都没有,也是白瞎了那张脸。
而站在元政身边的宁晚朝整个人都僵住,她一时情急撒慌,竟忘了洗手间门口碰到鱼霏的事。
鱼霏站出来作证,揭穿了她说慌的事实,这下子,脸都丢光了。
宁晚朝脸色青红交加,脸似火烧,心里忐忑不安而无措,完了,她不止丢了自己的脸,还让元政也失了面子。
元政,他,一定生气了。
宁晚朝不安地瞥了眼身边的男子,可他,眼睛却落在另一个方向。
“鱼霏~”似千回百转,却又极力克制,元政本想故作轻松的问候一番,在看到聂恺走向她时,嘴死死抿住。
鱼霏朝他微一点头,和聂恺离开。
“站住。”宁晚辰放下半挽的袖子,喝住令妹妹难堪的女子,质问道,“你说你看见了我妹妹走错洗手间,我相信这点,但你可瞧见我妹妹进入洗手间后发生的情形?”
鱼霏站住,微微侧身,如实说,“没有。”
宁晚辰冷笑,“那么,我妹妹是否有被那混蛋非礼,就只有当事人知了。”
当事人?
这硬要给对方按上非礼的罪名了,不然,就是宁晚朝诬陷,明明是自己的错,却故意诬赖别人。
遇上宁氏兄妹,那莫名背了锅的男子倒血霉了。
鱼霏轻嗤,“并非,元太太甫一进去,便尖叫一声,人马上就跑了出来。”
她淡淡瞥了不死心的宁晚辰一眼,“试问,这么短的时间里,那位先生如何有时间非礼他人。”
宁晚辰面色微变,场面变得有些僵,站在元政身边的宁晚朝心里又慌又乱。
她是聪明人,再慌也立刻想出了法子应对,念头在脑中闪过,带着惊吓后的余悸,“抱歉,我当时真的吓到了,阿政,我,我……”
“这事怪不得你。”宁晚辰赶紧出声,“你也是吓坏了,这事弄清楚竟是误会,我去向他道歉。”
他一句自家妹妹吓坏了,就将责任推了出去,只可怜那位白挨了一顿打的男子。
一场乌龙,元政没了继续吃饭的心情,这次饭局本是宁晚辰组的,元政既使不喜这桩莫名其妙的婚姻,厌恶妻子,面子上的功夫却不能不顾。
鼻兄亲自相邀,元政不加多想便来了,没曾想,饭局不似饭局,也让他认清了这位舅兄的真面目。
不愧是亲兄妹,哥哥功利心极强,其妹则处心积虑,这场婚姻,他调查了自己失忆期间所有发生的事。
妻子宁晚朝在他与鱼霏交往期间,利用其兄同学的关系进入医院,而后刻意接近老爷子,在赢得老爷子的好感后,老爷子提出将她带回元家,宁晚朝顺势接近自己,她在元家名为元老爷子的护工,实则目标为他。
虽有老爷子的授意,但宁晚朝明知他有所爱的情况下,还行此之举,实在让人打从心底反感。
一路上,元政一句话也没说,回到家直接钻进书房,宁晚朝站在房门口,心沉入谷底。
原来有的人,真的可以固执冷漠如斯,除了二个月前那一晚,他再也不肯让她近身。
而那一晚,还是因为孩子。
宁晚朝摸摸肚子,不知该说自己运气好还是不好,腹中虽有了小生命,但她却没了和自己丈夫亲近的机会。
书房里,元政站在窗前,这半年,他脑中时不时浮现一些记忆片断。
他的,鱼霏的,以及另一个人,另一个似他又非他的人,包括他记忆里那些匪夷所思的另一种光怪陆离的世界,或者说宇宙。
那段记忆若是真的,那么,足以改变这个世界。
元政从书桌里取出一本记事本,里面凌乱的记录了一些事,他一页页的翻着。
当翻到中间一页写满了鱼霏两个字时,胸口似针扎一般密密实实地痛。
鱼霏,这两个字即是緾绕在心里的缱绻情思,亦是他的穿肠毒药,偏又甘之若怡。
聂恺送鱼霏回家,借口有些渴,想讨一杯茶喝,鱼霏只好请他进屋。
喝完茶,他却一副想要与她深谈的样子。
鱼霏瞥了他一眼,知道他想说什么,率先开口,“如果你想说些喜欢我不放弃追求之类的话,请免开尊口,我暂时不想谈对象。”
聂恺失笑,早被她拒绝过,再次听到这样的话,他并不觉得丢脸。
放弃这个词于他在父母面前表态后,就不存在了,他斟酌了下,方问,“鱼霏,如果你想找对象,会找个什么样的?”
鱼霏瞥了他一眼,“你问这个做什么?”心说反正不是你这样的。
她偷翻白眼的小动作,聂恺瞧在眼里,禁不住好笑,这姑娘,心里想什么全写在脸上,完全不遮掩。
聂恺目光清明,坦荡地看着鱼霏,“我想知道我离你心中的期许差多少。”
鱼霏对聂恺没意思,直言直语,正想说差很远,他不是她喜欢的类型。
藏身在她空间的清衡突然传音给她,“鱼霏,事无绝对,你应该尝试接受他。”
鱼霏一愣,传音问他,“你这是何意?”
何意,清衡也想问老天,它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