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整件事的经过,绿芽久久回不过神来,她仔细打量鱼霏后摇摇头,嘀咕了句,“你不像这种人啊。”
鱼霏赖上沈朝?就她那般清冷的性子,能随便找个人嫁了,那个时候,她是有多绝望。
事关终身,想想走投无路的鱼霏,和前世的自己多像,她那时身受重伤,被周子期所救,周子期就像一根水中浮木,暂时成了她的避风感。
不同的是,这世她避开周子期,为鱼霏所救,可鱼霏呢,沈朝虽说带她脱离了苦海,却同时带给了她不小的伤害。
“是不是觉得我挺坏的。”鱼霏朝她眨眨眼。
绿芽噗呲一声笑出来,捶了她一记,“是挺坏的,如果我处在你那种境地,一定不会用那种笨办法,简直就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要是你直接说明实情,沈朝一定不会袖手旁观。”
谁说不是,可原身偏偏选择了最愚蠢的方式。
谈论这些已没有意义,原身选错了路,所以她离开了,从而引来了她。
“离婚也好,沈朝心里没你,两人都痛苦。”绿芽拍拍鱼霏的肩,“鱼霏,别难过,不久的将来,你一定会遇到全心全意爱你的男人。”
“你看我哪儿难过了。”鱼霏摊手,神态坦然大方,“这事早就过去了,要不是因为户口的事,我压根不会来找他,至于男人,看缘份。”
她的姻缘还不知在哪儿呢。
夭夭突然蹦出来,“你就不是孤家寡人的命,自有你的姻缘,它只是来得有点晚。”
鱼霏在心里白了夭夭一眼,“你又知道。”
“当然,关于你的事,我总要弄清楚点,省得再遇人不淑。”
鱼霏咬牙,“胆儿大啊你,敢讽刺我。”
夭夭跟掐了脖子般,立刻缩了。
绿芽很欣赏鱼霏的态度,“好姑娘,拿得起放得下,够洒脱。”
她轻叹了口气,继续道,“那个周佳我见过几次,说实话,很骄纵的一个城里姑娘,沈朝和她在一起,有得他受的。”
说着,绿芽朝鱼霏挤挤眼,“要不,考虑一下叶墨,长得比沈朝帅,家世更好,职位相当,人又能干,蛮不错的。”
鱼霏摇头淡笑,“他是很好,但门不当户不对,我顶着一个离婚的名声,将来的另一半以及他的家人,若没有一颗包容的心,是长久不了的,更何况,我绝不会将就。”
那天,叶墨不过表现一点小苗头,聂恺立刻警告她,叶墨和聂恺是好友兼战友,他出言警告,说明,叶墨的家庭不简单,他们不合适,应该是来自家世的极不匹配。
不然,叶墨找什么样的对象,他都不可能明知不恰当,还出来阻止。
聂恺不像爱管闲事的人。
鱼霏的话又勾起绿芽心中的隐忧,她和周子期同样门不当户不对,周家一样看不起她小门小户的出身。
“你说得对,比我想得通透,可我好像又要重蹈覆辙。”
“不一样,你在努力拉近彼此的距离,未来,你未必比周家差,等你坐拥财富,周家谁敢轻看你。”
“是吗。”绿芽瞪着一双有些迷茫的眼睛,“你也努力啊,照样不怕配不上叶墨。”
鱼霏站住,眼睛如一道明光,直射入绿芽心底,“我不喜欢叶墨,而你喜欢周子期。”
她们有本质的区别,喜欢一个人,所以为此而去努力,她可以努力,可以变得优秀,但不是因为爱情。
鱼霏的话如拨云见日,让绿芽一震,对啊,她重新接受周子期,不就是因为她喜欢他,明知周家人的难緾,虚以委蛇,强忍不悦地去应付。
一切都只因她在意周子期。
“我知道了。”绿芽似想通了什么,一双杏眼越发动人,“我只在意周子期,周家人随他们去,同不同意赞不赞成,我都无所谓,我也不想委屈自己应付他们,周子期如果搞不定他的家人,那我有必要重新考虑我们的关系。”
“在这一点上,我没办法给你意见,我只想说,你无论嫁给谁,都有可能遇到各种各样的问题,周子期人还算不错的,你要想清楚。”
“也就不错而已,优秀的男人那么多,我不是非他不可。”
想通了,绿芽觉得一身轻松,拖着鱼霏的手,朝身后缓缓驶来公交车招手。
鱼霏不禁替周子期捏一把汗,有拖他后腿的家人,再加上异地恋,过不久,绿芽去京北,那里还有个络飞,怎么想,周子期都悬得很。
沈朝的办事效率很快,第二天,他拿着户籍资料来找鱼霏,绿芽店面正在转手中,她闲着没事,陪同鱼霏一起去当地派出所给落户。
对于鱼霏前夫的身份,介于沈朝亦是受害者,绿芽没对沈朝露出什么不满的情绪。
鱼霏在旁人面前,说好点听是高冷,说不好就是个闷葫芦。
她不爱搭理沈朝,绿芽为摆脱尴尬,和沈朝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到了派出所,幸好鱼霏在本地购置了房屋,落户很顺利,就是身份证没那么快到手,当地派出所给她开了一张临时身份证明。
回到家,绿芽接到一个电话,信城打来的,鱼霏的姐姐鱼雪,她电话里的语气很是欢喜。
鱼霏接过电话,语气依然清冷,“喂,姐,你找我?”
鱼雪,“是啊,小妹,听说你跑京北做生意了,咱小妹就是出息,最近有没有时间,来信城玩,大哥二哥三哥的早餐生意不错,打算租个门面做大,小龙想开个修车铺子兼杂货店,日子顺心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