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尔的肩头被人轻拍了几下,“别装睡了,人都走了。”
湘尔微微睁开眼,梁王正坏笑着,一副看穿她的表情,她似要动身,奈何腰间被尖刀刺伤,现下伤口还是撕裂一般的疼痛。
“你要做什么?伤还没好还想乱动,给我老实躺着!”梁王把湘尔重新按倒床上。
“殿下难道可以容得下婢女不起身行礼,还这般躺着与殿下说话么。”湘尔道。
梁王弃之一笑,思索了片刻道,“本王念你有伤在身,这次就免了,你若一定想行礼的话,日后本王会让你在正殿之上,文武百官的面前,正正式式的向本王补上这一礼。”
湘尔不懂这话的含义,也并未太过留意,梁王又问起她偷盗一事是否属实,湘尔心中一沉,道,“殿下还是放婢女走吧,以后也不要再彻查这件事了,我只是微不足道的宫婢,实在受不起梁王如此这般。”
“本王现在放你走,你一出门就会被抓进大牢,到时候罪当弃市,你不怕吗?”梁王一改往日的轻狂之态,言语间多了温柔。
湘尔想到弃市便一身冷汗,毕竟没有哪个人愿意白白去送死的,况且还要死的那么没有尊严,她低垂着头,默默道,“殿下有意还婢女清白,婢女自当感恩戴德,只是……”湘尔犹豫道,“方才殿下为了湘尔,屡屡冷言对待柳夫人,即便湘尔来日沉冤得雪,怕是也无法在宫中安稳度日了。”
梁王心里一直盘算着一件事,正愁没有合适的时机,便道,“本王倒是有个法子,不如本王给你个名分,有了这个保障,日后也不会有人再为了此事为难你,你意下如何?”
“这……”湘尔顿时语塞,在她印象中这个轻狂的男子,不,是梁王,他只会拿自己寻开心,要不就是一意孤行的野蛮行事,总之每次遇见都要和自己作对,不是应该是冤家对头吗?为何突然语出惊人?
梁王说出这句话之后也脸色一阵绯红,双手也极不自然,不知该往哪放好,干脆转身端起了柳夫人送来的姜汤,湘尔一看,愣了一下,不好意思的接过连盖子都没有揭下的汤罐,抱在手里。
梁王也愣了,急忙拿了勺子,揭开盖子,舀了放在嘴边请吹着,送到湘尔的口边,湘尔也不知怎的不由自主的张开了嘴,一股暖流滑进口中,心里暂时得到了些许的安稳,不知不觉睡去。
次日一早,湘尔一觉醒来,身上轻松了许多,但腰间的伤口还是隐隐发痛,她见殿中无人,跌跌撞撞下了床,来到殿门口,殿门由四个侍卫把守着,见湘尔出来连忙毕恭毕敬的施了礼,吓的湘尔急急退了回去。
殿外一声高呼,原来是翰林大人到了,他推开门见到独自站在门边的湘尔有些吃惊,“湘尔姑娘怎么自己起来了,要是伤口崩开可就不好了。”说着屈了上身,伸出手臂,湘尔犹豫了片刻,翰林本是梁王的近身随侍,这样的举动着实让她不习惯,也实在不敢,但奈何体虚无力,站着直打晃,也只好将手搭在了翰林的臂上,任由他扶着走回了床边。
翰林并无离开的意思,反而扯了脚凳过来坐稳,看着湘尔坐在床上浑身不自在的样子,笑盈盈道,“姑娘不必拘谨,我伺候梁王殿下,自然也伺候姑娘,姑娘日后习惯了,便不觉得这般不自在了,话说回来,姑娘能得梁王垂爱,想必是灵透之人,我便有话直说了,梁王的意思,是想封姑娘为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