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平远在他的药渣里头找到了证据,这是一场谋杀,而不是暴病,能够动手又有充分动机的人就是面前的贾逸。
贾逸也正看着他,“平远,你觉得这件事对我们公平吗?”
“公平?”他像是听到了很好笑的事情,大笑不止。
贾平直站直了身子,望着父亲的背影,“爹,您最不该就是对祖父动手,即便如此他也没有对我们下手。”
贾逸冷哼了一声,脸上露出莫测的笑意,“你以为他拿你当亲孙子?”
“是。”贾平直没有犹疑。
“就算有也是之前,自从他发现我的秘密之后对你们何其残忍,贾家的一切都与你们无关,你知道你母亲有多难过吗?”
“那,本就不该是我们的东西。”
“不该吗?这些年如果不是我打理贾家上下,你以为贾家还能剩下什么,不过顶着个学士的虚名,内里早就不知坏成什么样子了!”
事已至此,贾平直也不再多说什么了。
“爹,我支持你。”贾平远突地从地上站了起来,质问贾平直,“二弟,在你眼中难道父亲比不过一个糟老头子?”
贾平直苦笑不理会他。
贾平远先一拳对准贾平远的面门打了过去,却被贾逸轻松化解,“大侄子,当着我的面教训我儿子不太合适吧!”
十来招下来贾逸先收了手,贾平远无奈气冲冲收回手,他还不是贾逸的对手,嘴巴却不饶人,“你如今已经不是我的叔叔,你是谁?恐怕还只有你知道,你就不必在这里了惺惺作态了。”
贾逸听罢又大笑了一阵,板着脸看住他,“毛头小孩也敢如此说话,若不是今日林老爷子过来,你以为你能查出真相在这里满口胡言?”
贾平远闻言脸色突变,僵直着身子回头看着在一旁静静做了又半刻钟的两人,林子熙轻飘飘看了过来,脸上倒也没有丝毫不耐,只是垂着的脑袋幽幽看了过来。
这两人就是这么坐着,就已经是这个房间里最不能忽视的存在了。
老爷子从位置上站了起来,走到众人中间,“你们这些年轻人吵得厉害地紧,我一个糟老头子半晌都插不上话,可是——”他脸色突然变了几边,最后落在贾逸脸上,“你知道我对你的家事并没有兴趣吧!”推荐阅读//v.///
贾逸浑身一凌,竟有些站立不稳。
众人更是不解,除了贾平直,他心头伤痛未好,好似突然又被人撕开了一般,痛的不能呼吸。
“爹!”贾平山轻轻唤了一声,急道,“爹,您就全说出来吧!”
贾逸低头瞅了他一眼,骂道,“逆子,若不是为了你娘,你以为我能去救你!”他说罢再也不看地上一眼,只是恭敬对着林老爷曲了曲身子,“这些事情都是我一人所为,您若是有怨恨不可伤及无辜。”
“爹!”贾平远上前一把拦住他爹,“他们这些人不怀好意,爹你不能为了四弟不顾我们几个的死活。”
贾逸一把将他推出老远,最后目光落在向来被自己冷落的儿子身上,“平直,你,罢了!以后你们兄弟要如何便如何吧!”
疾风打窗,如闻悼唁。
父亲发现我是冒充的儿子并不是最近两年,而是早些年就已经有了怀疑,为了撤销他的怀疑我做了另一件错事。
那一年是我到林家第三年,有一天夜里一个人找上门,他告诉我如果想要继续作贾家的大少爷就得帮他办一件事,那时候我成了亲才刚有了平远,富贵荣华的日子不能就此变成一个幻梦。
我答应了。
后来我就在家待命,等着那个人的召唤,终于等到有一日,一个人找来我才发现是当时我做土匪的三当家,他那时候也已经改头换面,变成了上海滩乔家的大管家胡玉成,他告诉他过得并不如意,而且他知道了一个秘密,林家夫妻身上的秘密钥匙,我动心了,但也没有立刻答应。
又过了几日,他又来了书信让我到上海滩去,我孤身一人到上海滩在乔家见到了真正的富贵人家,我想若是我有了钱,即便父亲未来发现真相也不能奈何我,所以我便参与了十几年前的谋杀案。
林家夫妻从上海滩离开的时候,我们兄弟一路跟着,直到昆山脚下,老天爷突然下雨,路上泥泞不堪,我们打算在山脚不远处动手,奈何林家大少爷和乔家老爷子两人都身手不凡,我们没讨到任何便宜,反倒自己受了伤,可我没想到三弟他竟然还有后招。
突然从山顶下来一拨人马将车子团团围住,林少爷开抢,林老爷子负责后方,他们硬是在那样的情况下创出来一条血路,我那时候已经受了伤,三弟为了避免东西有失,自己先跑了。
他顿了顿,看着林家老爷子一眼,慢吞吞道,“后来,我开车到山顶的时候,林家的车子已经毁了,乔老爷子和林少爷都已经断气了,只有林太太不知所踪。”
“和你三弟勾结的人都是谁?”老爷子气的站了起来,他身形英朗挺拔,站起来的时候总能给人十足的压迫。
“这个,这个——”
“你说不说?”老爷子一拐杖对着贾平山回了下去,贾平山连躲闪的功夫都没有,一双眼睛吓得核桃一般大。
“是白二爷。”
林子熙听罢心中存疑,若果然如他所说,娘亲此时就已经不在车上,可据他所知白家夫妇是从望山西边过来,和父母车子方向相反,如此,母亲的尸体为何会在望山后山上被发现,一切似乎都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