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那个人是二爷?”
乔伊扯了扯嘴皮,侧过头看着他一身地雪花,半是气恼半是关切,“你以后不要一直守在门口,身子才刚好点。”
小高嗯了一声,用力拢了拢身上的羊毛大衣,刚来乔家那几天,他可算是日日生病。但这么冷的天气,就是生病也不能让小姐一个人。
乔伊趴在桌面上,脑袋里扯扯地疼,前世的二爷,分明他就是个那个暗中觊觎乔家的人,可是面对白秋展这样诚挚的目光,他似乎没必要如此演戏。
新年伊始,乔白杨难得在家里闲散了一周,今年上海的冬天格外地冷,初六连着下了一夜的雪,第二日醒来四下里都是白茫茫的一片,乔伊一家人围拢在大厅说着趣事,除了人声,就只剩炉里柴火噼啪地响。
这个新年因为有玥儿在,又显得格外热闹,她讲起家里的父亲和他魔鬼般的教育方式,引得大家又是好笑,又是叹息。
“不知道姨夫长得是什么样?我已经不记得姨夫的样子呢。”乔伊吃着绿幽幽的提子,第一次对家族的这层关系感到微微的纳闷,姨夫知道烟草生意吗?他为何从不到上海来,上海有什么不能来的理由?
她娘和玥儿她娘本是至亲姐妹,可为何爹爹和姨夫却显得不那么亲近。
乔白杨脑袋里回想了片刻,他也只是在乔星的婚礼上见过那人一次,论相貌贾逸绝对是长得一表人才,只是那股子高雅绝尘的气质,乔白杨却是无论如何没有的,因为从小经商的关系,他和文人总是聊不开来。
“我爹他年轻的时候据说是苏州有名的美男子,可是现在满脸胡子,倒是一点儿都看不出来了。”玥儿说完吐了吐舌头,抱怨道,“这次如果在家里过年,此刻是必须上床去的,否则还要被他责骂。”
宋宛这是已经有些倦了,躺在怀里的小皮球已经睡得沉了,“妹妹也不护着你?”
玥儿夸张地长长叹口气,“姨母,我们家和你们家可是截然相反的,我娘事事都得听我爹的安排,哪里会替我说话,而且他们都疼四弟,你看,我今年不回家,不也没人过来传个口信。”
乔伊听她说到最后倒像是委屈地要哭了,将提子塞了一把到她手里,“新年里就是邮差也要回家过年,是不是?”
乔白杨点了点头,“是啊,我这么忙的人,都回来过年了,想必邮差都忙着过年呢!不过你若是想留在上海,住多久都是可以的。”
这贾家重男轻女也并非一朝一夕,外人到底不好评说。
玥儿本就心大,一听这话一听立马喜笑颜开,“我就喜欢大姨夫,您对我比我爹对我都好,我可是太羡慕表姐了。就睡觉这一条就够我羡慕嫉妒恨了,她早晨想睡就睡,晚上不想睡就不睡,可真好”
乔白杨被她逗得开怀大笑,看着乔伊又道,“我这个女儿,我就是想管管她,都有多少个人在前面拦着。”
乔伊做了个鬼脸,剥了个葡萄喂到老祖母嘴里,笑得软软甜甜。
“乔伊,你今年怎么没带森林回来玩?我听说她今年都没有回老家,一个小姑娘家独自一人过年,可算是十分地可怜了!”乔白杨叹了口气,无声瞧着女儿的脸色。
乔伊撇撇嘴,虽然往年她总会在过年的时候邀请她到家里庆祝,可是那都是上辈子的事了,而且,这个女人要的是毁了整个乔家。
“过年就是一家子聚在一起,又不是一家人,请到家里算什么回事!”老太太冷哼了一声,从软塌上站了起来,离开大厅前,眼风多瞄了宋宛一眼,这个儿媳妇在这方面是个吃顿的,但闹起来可是厉害地很。
乔伊顺着老祖母的眼风看着母亲,如果森林真的是小三,母亲会如何呢?离婚,这个词在西方国家很普遍了。
都怪那个女的。
乔伊目送着老祖母离开,狠狠瞪了父亲一眼,愤愤道,“我都有弟弟了,哪里还需要别人来玩,我只要和表妹还有弟弟一起,一家人在一起。”
宋宛扯了扯她的耳朵,“乔乔,靠过来。”
乔伊微微弯曲着身子靠在母亲半边怀抱里,母亲身上的衣衫被壁炉烤的暖暖的,十分舒服,弟弟闭着眼睡得安稳,此刻嘴巴里正不停吐泡泡。
“娘,我想过了年每天下午都去玥儿的课上学琴,你觉得怎么样?”
“玥儿古筝老师的工作批下来了?”宋宛看着玥儿,又是一阵欢喜。
“姨母,前两日刚下来,还没来得及告诉您和姨夫。”玥儿说完扭过头又看着乔伊,“表姐,你以后是要做我的学生不是?”
乔白杨闻言顿时哈哈大笑,指着乔伊眨了眨眼,“你要学古筝?呵呵,我觉得你恐怕实在没那个天分。”
乔伊拉了拉宋宛,一副有苦难言的样子,看得大家又是一阵欢喜。
一阵冷风吹来,大门被吹得吱吱作响,冯姨推开了大门,捧着一箩筐的盐水花生快步进来,“老太太刚睡,让我把这些花生端过来分大家吃。”
乔伊边吃边看着她娘,宋宛被她闹得没法,“你要去可以,只是,你周末还要到公司帮忙,这样会不会太辛苦?”
乔伊摇了摇头,眯眯眼看着乔白杨,压低了声音道,“我必须去公司守着爹,否则公司里那么多狐狸精,肯定迷惑我爹。”
宋宛看了眼乔白杨,这么多年的夫妻,虽然当初是媒妁之言,她当初还极力反对过,可到底成婚后这人待她极好。
“我心里面只有你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