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峻周边形势,王冲就忍不住忧心忡忡。

在重生之后,只有他自己才知道,有多少个日日夜夜,他夜不能寐。

在这间议事厅里的,都是一方的重臣,虽然很多人都已经退休了,但是他们一生的影响力还在,他们的家族还在朝野之中拥有巨大的影响。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如今的大唐早已是危机重重,只等一个诱因,便会一起爆发出来。在这间议事厅内的众人,能够发现北部的东、西突厥汗国,已经是先知先觉,有所窥见了。

但是王冲知道,这还不够,这还根本不是根本的问题。

王冲必须想办法警醒他们,并且通过他们,通过这间议事厅进而影响到更多的人!

“……然而中土太平多年,太宗皇帝的时候,将东、西突厥逼到阴山以北,使得许多的蛮夷内附,又征服了安南;先皇的时候,又设立安北都护府、单于都护府,安南都护府,将势力进一步的扩大。到了本朝初期的时候,又将势力进一步拓展到了西域,建立了安西都护府。”

“本朝打了这么多年的胜仗,使得万国来朝,势力范围无以复加,不止超越了隋,更是远远超越了汉、秦,达到中土神洲前所未有的强盛地步!然而爷爷和众位前辈没有发现吗?正因为如此,所以朝野上下已经渐渐自现了‘自满’的情绪.”

想起大唐如今的局势,王冲心情沉重。外敌强大并不可怕,不管是最强大的匈奴,还是最强盛的突厥汗国,最终一一降服中原王朝的马蹄下,但是人心散了,这才是真正的问题。

“孙儿以前听过一首诗:营洲少年厌原野,狐裘蒙茸猎城下。虏酒千杯不醉人,胡儿十岁能骑马。”

“当我们在追求狐裘锦衣,沉迷于奢华享乐,以千杯不醉为荣的时候,那些北方的突厥汗国,已经在训练他们的孩子,骑马射箭,以战场杀敌为荣了。”

“突厥易克,但人心难伏。孙儿以为,这才真正的问题啊!!”

说到最后,王冲心中沉重无比。这并不是王冲为了说服众老,为了在众老面前表现,才胡谄了这么一段话。而是王冲上辈子的亲身经历。

那首边陲诗就是他后来生活磨难,零丁飘泊的时候,无意中听到的。很多事情,都是在木已成舟,无以挽回的时候,才看得清楚!

但是到那个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上。

现在的大唐,纸醉金迷,人心变化,早已不是原来的那个大唐了。可惜,很多人身在局中,还根本没有发现这点。

议事厅里,静悄悄的,气氛沉重。在场的诸老本来还只是想听听王冲有什么高见,看看九公的这位孙子到底能怎么一鸣惊人,但是越听到后面,越是心情沉重,当听到王冲念出那首边陲诗,一个个更是悚然动容,好像第一次注意到九公这个孙子一样。

就连大厅上的老爷子,都露出了震惊的神色。

他让王冲进来,突然发问。就在想要通过这场方式,来考验这个孙子,看看他有几分成色,有几分才气,也有将来决定,给他一个什么样的位置。

至于,继承人的事情……

从王冲的大伯父王亘,到王冲的父亲王严,再到王冲的大哥王符,堂兄王离,他已经失望太多次了。

要想征服一群老兄弟,老部下,获得他们的承认,本来就是一件不容易完成的事情。

这么多年下来,他差不多早已放弃希望了。

然而老爷子没有想到的是,王冲的表现却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期。这已经不是考不考验,满不满意的问题。

在这个孙子,展现出来的东西,已经远远超出了这个内容。

第一次,他突然看到了一些希望。

厅内众人的反应落入王离的眼中,他的脸色顿时更加难看了。

“冲公子,我想问一句,刚刚那首诗,到底是你自己做的。还是真的确有其事?”

议事厅中,叶老突然问道,他的严肃,似乎有些特别深意。

王冲那首诗,如果是他自己做的。那么只能说明九公孙儿很有才,能够想到通过大唐如今歌舞升平的盛世情况,结合突厥游牧部落的特性,写出这样的诗,那种才能是无庸置疑的。

以他十五岁的年纪,确实是很惊人。算是有九公年轻时的风采了。

但是如果不是,真的在边陲有传出这样的诗,那一切性质截然不同了。那情况要严重的多。

这已经不是九公推不推荐一个孙儿的问题,而是涉及到了国家大事。

“确有其事!”

王冲郑重道。这诗是他上辈子亲身经历听来的,但是,却不是他听的时候才有。而是在民间很早就已经有了。

就是在场的众老现在派人去查,现在也依然能够查到!

王冲的话声一落,议事厅里的气氛顿时又凝重了几分。老爷子的几个部下互相看了一眼,一个个都神色严肃。

他们倒不担心王冲说谎,这种事情一查就知。众老考虑的是其他的事情。

“九公,在东、西突厥汗国这件事情,我们虽然痴长几十年。但是论眼光、见识反倒真的不如冲少爷了。就像冲少爷说的,东、西突厥汗国的事情,不在东西突厥汗国,而在朝堂,不在铁器,而在人心,不在边陲,而在域内。这次大寿陛下来拜寿,这才是九公应该告诉陛下的啊!”

叶公发须抖动,心情沉重道。

王冲只是十五岁的小孩,而众老一个个都是年过半百的老人,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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