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闻宫中到底翻涌一股暗流,人人传闻,三皇子龙佑卿突然被释,隐隐有卷土再來之势。而二皇子安心待二皇子妃和世子,也颇有贤明孝子的态势。至于五皇子,也是深居简出,对于朝中的风潮毫不理会。
三皇子很快就宣称要查明玲珑阁的西云阁主莫名死亡和太子殿下中毒的真相,宫中不免议论纷纷。
而四月则是新任的玲珑阁主,自然是以全权支持三皇子,以堵住悠悠之口。毕竟三皇子才是众人眼中嫌疑最大的人。
秀妃依旧告病,四月不放心,自是每日來看。只是千月每每施针都神色凝重,再加之他婚期已近,不免手脚忙乱。
这一日,千月被暮晴又唤出去。只剩四月一人。
“怎么样了。”四月照例端过新煮的药,给小九喂下,却在偏头的刹那,看到了推门进來的龙佑卿。他的神色很急,却在推开门的刹那,动作缓滞,显然是怕吵到沉睡的小九。
龙佑卿并不言语,而是驾轻车熟地绕到四月身旁:“我去看过,新仵作还是老一样的判断。西云应该是从玲珑阁内殿被人……”
四月闻言点头:“怎么说还是老一样的说法,是玲珑阁内部的人?”
“不错,但线索也因此所断。因为当日西云一人进到内殿,却沒有人再出來。”龙佑卿道。
四月想了想:“你的意思是说,行凶的人也沒有出來是吧?如此说來倒有两种可能,一是这内殿有密道能供人进出,而是内殿的凶器是本來就设置好的。”
龙佑卿对四月投以肯定的目光,“如此力道,显然有密道的可能性很大。只是这玲珑阁位置特殊,本來不应该有人能随便入了内殿。我已和皇上请命,由我代替进去。”
四月抓紧了调羹,她是不想让西云枉死,却也不想龙佑卿如此冒险,谁知道内殿的密道内还有沒有第二枚乌金冷箭。“我陪你吧,西云她是为了我,再说虽然不知道幕后是谁,但很有可能他就是针对于你,一步一步设了套让你钻入呢。”
“如果真如此,也无妨,是骡子是马总要拉出來溜溜的。”龙佑卿道,神色毫无畏惧,一派气势无人可挡。“但你不能去,小九和秀妃娘娘还需要你的照顾,近來千月是绝对沒有空了。”
龙佑卿的说的十分有道理,四月也承认。但她就是隐隐觉得自己不想失去他,似乎这么多日,他也在自己心中的位置如同千月一样不可替代。何况千月即将完婚,也就预示着自己与千月种种的过去都要抛开了。她即使不想立即接受新人,但她与千月遥遥相望的日子也不会存在。而她与龙佑卿更是剪不断理还乱,何必庸人自扰,现下,她还好,其他人都还好才是。
“虽然我也不放心小九,但我比任何人都更想找出真凶。现在小九的寝房外已经调用了太子府最强悍的死忠,我相信他能熬过來,我相信他还会是那个在天牢不顾一切要救我的小九。反倒是你,你前有疑云未解,困扰缠身,现在又要冒险,既然能我去能增加胜算,为何不去?”四月将情势说得一清二楚,心中却十分触动,如今床榻上奄奄一息的小九,她每每喂药都要心痛,更重要的是,她都沒有机会和小九说话。
“我不害怕,怕了便不会去父皇寝宫,深夜请命了。纵使天下人都负我,你不负那就够了。”龙佑卿笑的其所,“既然你想去,就同去,免得让你瞎操心。”
四月点头,却不知,门外的千月因为不放心小九而返回,恰巧看到这一幕。
他沒有进门,而是原路折返。
这一次,他觉得自己的心该是凉透了,她的心应该已经都在龙佑卿那里,自己半分也取不到了。可怜身上的血魅之术,虽然一寸一寸贪食着他,让他气血翻涌无法健步如飞,但他宁可这样。去玲珑阁内殿,如此大事,自己终于是沒有分了。
千月笑笑,也许有的人错过了开口相知,便只能漠然一笑再无法追问。
于是,门外门庭萧索,白衣人缓步前行。门内,却是两人新盟成结,共商下一步,怎么不教人心酸。
四月稳住心神,放下了药碗,最后再嘱咐了一旁的丫鬟们要看好小九,顺便要去请來佑湮公主。
而后,看了小九一眼。他的脸色依旧苍白如纸,紧闭的双眸让人窥探不清他与病魔斗争的内心。许久,四月终于垂下眼,戴上了斗笠,与龙佑卿同去玲珑阁。
“小九,你务必等着姐姐回來给你一个交代!”
……
虽然是自己再熟悉不过的玲珑阁,此刻在清风的吹拂下,树影婆娑,看起來都像各处玄机暗藏。
“恭迎阁主,三皇子。”
底下的的丫鬟们见此架势,纷纷下跪行礼。四月屏佐吸跟随龙佑卿后面,许了一个免礼,便于龙佑卿两人进入了内殿。
“西云出事之后,我曾一人进來过内殿,并无异常。”四月介绍道,“这里不过是收集奇珍异宝的场所,你看这四周都是精铁所筑,寻常人的确无法进入。你所说的密道,我倒不曾有发现。”
“无妨。”龙佑卿在黑暗之中,自然地牵过四月的手,就像许多次之前一样,温暖的触感自掌心传來,四月忽然就将紧绷地心渐渐舒缓开來。即使他不是自己魂牵梦萦的男子,但此刻他就在身边,又有什么可以畏惧。
“内殿可以量一下一共多少步,若是有密室一定会有所发觉。也可以试试砖墙是否实心。”四月道。
龙佑卿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