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若真有这么大能耐,也不要什么天下苍生了,只要花枝一个便好。
“来日你便会明白。”妙德说罢起身,褪下手腕上的紫檀手串。
放在桌上,转身离去。
“花枝姑娘的丧事,贫僧会亲自为她超度。”妙德背对长宁,静静开口。
身后传来茶盏落地的清脆声:“多谢。”
叹息一声,妙德不再停留。
谢隐是在第二日才回来的,长宁见他一夜之间似是苍老许多,下巴已经露出微微胡茬,心中一涩:“花枝呢?”
“我将她埋在红梅林下了。”谢隐哑着嗓子,说完欲言又止地看着长宁。
长宁心中了悟,吸了口气:“你是想留下来陪她?”
谢隐闻言,单膝跪下:“请小姐成全。”
谢七、谢暗见谢隐如此,纷纷不忍劝道:“谢隐,节哀顺变。”
“不必劝我。”谢隐轻笑一声,他这一生做的最错的一件事就是没在她还在的时候表明心意,既然是他的错,那便用余生来还吧。
谢暗与谢隐兄弟多年,哪能看不出谢隐心意已决。
长叹一口气,撩开衣摆跪在了谢隐身旁:“请小姐成全。”
谢七见此默然不语。
“起来吧,花枝的心思我知道。她心悦你,有你陪着想必在地下她也不会孤单了。”长宁说罢,起身一步一步走回屋。
谢隐恭敬地磕了三个头,便起身:“你们多保重。”
谢暗用力拍了拍谢隐肩膀:“去吧。”
“照顾好主子。”
谢七侧过身子点点头。
二人目送谢隐离开。
谢隐一步一步走出宏悲寺,步子坚定,最终离开长宁的视线。
长宁微微阖上眸子,掩去严重的水光,推开窗户。
花枝,到底是幸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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