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徐博温之前想过很多次意外但是却未曾想过会有眼前这一幕出现,杨文锋,杨家二子此刻竟然坐于这考席之中参加会试,这让他觉得是如此的滑稽可笑。
天渊科举倒是从未禁止这些王侯将种子弟参加,不仅如此,若是有将种子弟可得中进士反而会沦为美谈,这也就是为什么卫寅身为一国公之子,当朝长公主的儿子尚且回来参加科举之仕。
但是杨文锋不同,他的父亲是杨王,是那个灭了战国南楚和后宋两国的杨王。当年这两国的读书人是何等意气风发,南楚楚辞与策论冠绝天下,后宋诗词到如今仍被称之一绝,但这些当年最为得意的读书人不知多少都死在了杨家战马之下,死在了那两场颠沛流离的灭国之战之中。
身在这样的杨家如今却要来考取功名,这是何等的可笑,又是何等的讽刺?
“杨继啊杨继,你杨家当真是不让人省心啊!君臣君臣,你们为什么就如此想不开?”徐博温喃喃自语眼中露出痛心之色。
当年对于太子的手段徐博温自然是不赞同的,甚至就连后来的武皇出手他也觉得有失妥当,但是事情已经走到了这一步那如何是好,到最后就是一个死结,除了他们两家谁也结不开。
最终只能承认这个事实,之后的徐博温收敛心神之后便看向考席之中的那个人,他本想看看考席之中的少年身负文脉气运多少,但是一望之下不由瞠目结舌。
杨文锋身上竟然点滴文脉气运都不曾有,不像是一些胸无点墨的庸才文脉气运如丝缕而朦胧不清,更不像是如今这考席之中大多数考生那样文脉如布帛相绕,是一丁点儿都没有。
按照这种情况,杨文锋就应该是白痴才对,因为即便是普通人身上的文脉气运也会或多或少有一点,但他就是这样干干净净,如同一位身无长丁的穷酸一般,一无所有。
徐博温目露疑惑之色随即又想到了之前偶尔听那位心思深沉的寰后提起过,说是这杨家二子竟然身上无点滴气运,这样的人为何会生在杨家这样的王侯将相门第让她很是费解。当时的徐博温本以为这寰后不过是一时气恼杨家二子纨绔不堪不配为杨家子弟罢了,现在看起来似乎并非如此。
既无气运加身又无文脉气运,如此看来这杨家二子确实是一个异数,因为没有过多的推演和算计所以徐博温并不了解为何会有这种情况发生,但深谙气运法门的他可以肯定一点,这样的杨文锋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有任何建树的。
但是他明明清楚这一点却还是放心不下,很简单,事出反常必有妖,就算是普通人,就算是一个乞丐也不可能身上无任何气运,但偏偏杨文锋,这样一个杨家二公子,一个前些天还才气明扬玉陵,一个如今来参加会试的人身上没有半分气运,这是何等的古怪。
察觉到此中不同寻常之后徐博温开始按自推演,按照他极为擅长的推演只术推演了一番之后还是一无所获,最终他咬了咬牙按照调动所掌握的儒家气运进行再次推演,最终结果却依旧不清不楚。
按照他的演算,这杨文锋似乎本来是身负大气运之人,但不知为何,他一身的气运竟然莫名其妙消散殆尽,即便是如今他行那可增加气运的事亦或者是其中法门依然无用。他的身体就像是一个黑洞,所有的气运加身之后都像是被吞没于需无之中,所以才造成如今片缕气运不加身的局面。
“到底是谁在他的身上做过手脚,是杨王?还是那个不让人省心的读书人?”徐博温喃喃自语而后陷入沉思。
其实徐博温并不知晓,早在他之前这玉陵之内的那个地位最为崇高的女人早已经在他之前进行了暗中调查,但得到的结果和徐博温的几乎完全一样,唯一比他徐博温知道的多一些的就是似乎有关气运这样的手段似乎在这个人身上没有半分作用。
徐博温如今的疑惑不解身为当事人的杨文锋并不知晓,此刻他已研磨好墨准备提笔,而他同样不知晓的是就在他的身旁还有一位读书人笑容温和而立,一如之前那儒家初代创始圣人一般。
会试第一场所考经史无非便是按先代圣人所注经略文章而解今朝的题目而已,所考题目和方式不难,难便难在可融古而咏今,既要提现自身文采思想又要熟悉过往经史注集,如此一来便不那么容易了。
况且这是天渊会试,得中进士是有一定数额的,也正因为如此,这经史文章更是择优而录,千万人过独木桥,其难度可见一斑。
杨文锋看着拿到手的题目嘴角不由泛起一丝冷笑,这题目还真是和他有些关系,确切的是说和他整个杨家都有关系。
行赏臣子之至论!
出如此题目之人要让这天下士子来说这lùn_gōng行赏之至,岂不是要让天下人来评论他杨家的功与过?岂不是要所有人论如今这样被行赏至极的杨家是否该存在?
立于杨文锋身后的王羲颐看到如此题目也长长叹了口气,如此题目和明目张胆议论杨家存在如何又有什么区别?出这样的题目可就不单单仅仅是考察各位考生的经史书文和才气了!
这种题目通常答案有三,是与非以及中间那个,而出这个题目的人绝对要的不是中间那个答案,这样一来不是是便是非,等同于让他们所有人都表态。
“既然出了这样的题目,我便要好好写一写,如此才不辜负他武家的贤名!”杨文锋冷笑了一声而后终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