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灵面前的草绳、石片一大堆,一条条在跟巫公汇报,巫小豆坐在兽皮上,两人中间隔着火盆,火光跳跃照亮了两张小脸。
“千山部人最多,有六百六十三人,青羽部最少,有五十六人……”
“直接说总数。”
“一千一百六十四,老人九十五,成年人六百三十四,少年二百六十三,孩子一百七十二。”
“伤员和孕妇呢?”
“伤员四十五,孕妇三十一,都会在冬天生孩子,残疾人五个。”
“那个破肚子的怎么样了?”
“没死,他想改名叫炎牛,我同意了。”
巫小豆点点头没在意,城墙长度四千多米,能打仗的才七八百人,防守的人手远远不够,防御设施需要改进。
“柴草、木炭准备了多少?”
“四个棚子没装满,装满以后就够了。”
巫小豆脸色一垮,谁知道四棚子是多少斤啊?算了,一会自己去看。
“陶器呢?”
“锅七百五十五个,盆子一千八百四十个,碗……”
“够用吧?”
“够了。”
“马桶呢?”
“这个用的少,只有巫和几个重伤员有。”
“不行,我怕冬天下水道冻住,让炎山加紧烧一批,样式和那些一样,不用上釉,保证每家都有两个。”
“那也是陶器?”青灵很惊讶,不用上釉就能节约大量石粉,这可是个好消息。
“那叫瓦盆子,屁的陶器!分房子你来安排,我不管了。”
青灵点点头说道:“巫说月底搬家,可时间很麻烦,几个部落记录日子的方法不一样……”
巫小豆挥挥手,“就用青羽部的法子,那叫历法,以后都改成一样的!”他知道这事,几个部落的历法乱七八糟,有些一年四个月,有些十六个月,唯有青羽部十二个月,和农历比较接近,便不管这里的节气如何,直接强行定下了历法。
既然青羽部能用,就说明没毛病,这么一想更觉得有道理,于是两个人愉快地决定了历法,多年后成为大荒历。
当晚,联盟又开了次会。
巫小豆喊来青草、青叶,让她们带领族人去收集家畜口粮,办法简单粗暴,直接将小牛、小马吊上崖顶,放到“后花园”去吃草,看准了它们吃什么就收割什么,不要干草只要新鲜的,晒干了储存起来。
荒草很多都结了籽,全割下来留着喂鸡鸭,枯黄的菜叶子也晒干了存起来。
塌鼻最近带人在北山采蘑菇,巫小豆要求她顺便捡些橡子回来,晒干了再说,他还没想好怎么加工。
西山猴子太多,能采的果子已经没有了,雁石表示他带人去原来的山谷,那里果树多,顺便带一些板栗回来。
安排黄牙带人去大河里网鱼,大的腌起来,小的晒干喂鸡鸭。
黄牙傻了眼,用鱼叉还行,用网可没干过,他眼珠一转提出让青花帮忙,自己保证完成任务。
巫小豆也没在意,随口答应了下来。
第二天,整个联盟全力运作,就连孩子们也在柴草堆里掰草穗子。
巫小豆一大早就去了纺织区,手里攥着他的裤衩,坐在一堆丝麻里发愣。
青巧拿过裤衩研究了半天,对巫小豆表示,这个“神器”很厉害,可是做出来有什么用?
≡伤口、做袋子、做旗子都可以,比兽皮好用!”
炎巧也在旁边研究裤衩,两人对巫公的话表示怀疑,这薄薄的东西比兽皮好用?
巫小豆大为不忿,叽哩哇啦一顿忽悠,在地上画来画去介绍服装的魅力,最后连旗袍都扯了出来,也顾不得“麻布旗袍”合不合理。
两个女子被震得目瞪口呆,瞅着手里的裤衩,实在想象不出自己穿上以后魅力在哪,不过两人还是帮着出谋划策,陪着巫公鼓捣“神器”。
巫小豆不会织布只会编羽毛球拍,他用一些麻绳穿来穿去,造作了巴掌大的一块麻布,对两个女人表示,如果换成麻丝就是“麻布”,麻绳编起来的叫“麻袋”。
麻绳很粗可以这样编,麻丝就不行,不利用工具累死人也织不成。
奶奶家里间棚子上有个坏掉的纺车,他对那东西印象很深,可织布机没见过,倒是在电视上瞅过几眼,镜头里就看个热闹,他并没认真研究过。
只知道“定经线、铺纬线”的,压线板、线梭子知道是什么样却不会用,就看那些人手脚一顿忙活,嘁哩喀喳的布就出来了,有人急眼了用脚蹬根木棍都能织布。
织布应该不难,就是没想通关键点。
上次从水潭边采了一些麻回来,让炎山烧了几个线锭子,弄了一些麻丝缠在上面,巫小豆将麻丝撑紧,用来当经线,又拿了一根麻丝做纬线,一点点穿插过经线,来回穿了几次,用手往一头压了压,乍一看也挺像那么回事。
他垮着脸对两人说道:“就这样,需要先撑紧,但是速度要快得多。”
三个人拿着麻片拆来拆去,研究了一上午也没个头绪,愁的巫小豆唉声叹气,天气渐凉,他至今皮裤里都没条裤衩,走起路来屁屁发凉,冬天可怎么办啊?
兽皮保暖但不压风,穿身上老是觉得空荡荡,总不能也缠一身绳子吧?
三人在吃午饭,黄牙过来汇报工作,他呲着大黄牙老远就点头哈腰,那德性咋看咋猥琐。
巫小豆本就不爽,对这个觊觎自家女人的“色.鬼”更没好气,斜着眼瞅他在一边叽叽歪歪,那得意劲一看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