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慈被田齐所救,跟随车队来到曹节府中。曹节令人将整个客院腾空,供田齐一行人安顿下来。夜色已深,曹节不便打扰田齐休息,自己也感觉十分的疲累,在安顿好田齐住处之后,便告辞而去。
田齐冒着生命危险与天子玩了一场商战游戏,此时也是身心俱疲。他挥手令护卫们退下休息,自己衣服也不换,进屋上榻,沾席即眠。
童猛和典韦却不敢大意。童猛负责安排值夜守卫之事,典韦守护于田齐房内,坐于外厅客榻,扶刀假寐。
太史慈本想向田齐道谢,却被典韦拒之门外,让他早些休息,有事明天再说。
童猛安排好值夜哨岗,回到田齐屋中,也同典韦一样,执刀而坐,不肯入榻而眠。
太史慈心中有些奇怪,不明白田齐的护卫们为何如此小心,好像时刻提防有人要暗杀田齐一般。他轻轻摇头,回了自己的房间。
太史慈与田虎安排在一个房间。尽管曹节客院十分宽敞,足够田齐等人一人一个房间,但童猛却宁可让许多房间闲置,令护卫们每两人一个房间。这是魏风给田齐亲卫队留下的规矩,每名护卫不得落单。一来在遇袭击时可以相互警戒,二来在平时可以相互监督。
太史慈回到房中,却见田虎披甲执刀,卧榻而眠。太史慈不由暗笑,这些田齐的护卫好像随时都在准备与人交战。
太史慈换了睡衣,仰卧榻上,却心中烦乱,无法入眠。他一闭上眼睛,任红昌那满是泪痕的面容,满带企盼的眼神就浮现在他面前。
太史慈长叹一声,轻轻起身而坐。田虎却被他惊醒,立刻起身,手握横刀刀柄,警惕的看向他问道:“为何不睡?”
太史慈一愣,目光看向田虎手中横刀,摇头说道:“我不习惯与人同榻,睡不着。你这是刀还是剑?形状为何如此奇怪?”
田虎轻哼一声,反问太史慈:“你家中有钱?”
太史慈摇头。
“你没有兄弟?是家中独子?”
太史慈点了点头。
“难怪有这毛病。”田虎鄙视太史慈一眼,重新躺倒回榻上。
太史慈睡不着,便想拉着田虎闲聊,便对田虎说道:“你这到底是何兵器,可否借吾一观。”
田虎不理,翻转过身去,示意不想与太史慈交谈。
太史慈又问:“你睡觉为何不卸甲?有人要来偷袭吗?这里可是育阳侯府,曹常侍还兼任长乐卫尉,何人敢来这里撒野?”
田虎被吵得心烦,坐起身斥责太史慈:“我辰时要去换岗,能不能让我睡一觉,有事明天再问。”
太史慈尴尬一笑,请求道:“我睡不着,你能否借兵器给我一观。你放心睡,等辰时我喊醒你。”
田虎无奈,将手中横刀递与太史慈说道:“这是我随身配刀,是主公亲手所赠。吾等亲卫,配刀不可离身。送你看一眼还可。看过之后,不可再烦我。”
太史慈欣然点头,接过横刀,慢慢抽刀出鞘,仔细观看。只见刀身略带弧线,刀背平直,厚仅不足半指,宽两指,长半丈有余,刀柄有护手与刀锋相接,护手缠有牛皮,长约一尺,足可两手相握,刀锋锐利,显露菊花钢纹,可称百炼宝刃。
太史慈还刀入鞘,还与田虎说道:“真是好刀。”
田虎将刀收回,抱入怀中,警告太史慈一声,“不可再烦我了啊”,倒身睡下。
太史慈苦笑摇头,只得独坐榻上,闭目假寐。他开始思考田齐身份来历,思考田齐被天子征召入京有何任用,思考田齐护卫们诸多奇怪的举动,总之他不想让自己的思维有片刻轻闲,不想再让任红昌的身影在眼前浮现。
他却不知,此时的任红昌也没有入睡,而是与红娟谋划着如何接近田齐身边行刺。
任红昌演了一出戏,将太史慈逼离李府,令红娟暗中跟随。依照任红昌的打算,是想等太史慈找到住处安顿下来之后,让红娟找机会与他偶遇,求他相救,并逐步引导太史慈向田齐求助,带任红昌藏身田齐麾下,寻机赴塞北谋生。
可红娟一路尾随,却见太史慈精神恍惚,兜兜转转奔向公车门,误闯宵禁,被曹操拿下。
红娟不由哀叹,太史慈被抓下狱,任红昌诸般谋划,竟然意外成空。正当红娟要转身离开去向任红昌通报消息之时,却峰回路转,恰巧曹节、田齐出了公车门,救走了太史慈。
红娟轻声一笑,潜行回李乐府中,把此番经过仔细告知了任红昌。
任红昌暗呼一声好险,却又转忧为喜的自言自语道:“这是上天要让田贼早死。呵呵。”
“小姐有何打算?”红娟询问任红昌下一步的行动计划。
任红昌问道:“那些袭击李乐手下的人可有踪迹?他们可探察到这里?”
红娟摇头说道:“我们这几日暗中潜伏府外,没有发现可疑之人靠近。”
任红昌轻声与红娟说道:“李乐一家不能再留,此地也不可久留。”
红娟轻轻点头:“我这就送他们上路。”
任红昌轻声一笑:“手法干净些,做出被人偷袭上门的假象。”
红娟应诺,转身而去。她身穿黑衣,翻越院墙,叫过暗伏于院外监视李乐一家的几名黑衣死士,轻声吩咐一番。
几名黑衣死士转身而去,不多时,又带了数十同伴回来。
红娟吩咐几名黑衣死士守住前后院门,带了其余人翻墙而入院内。黑衣死士分作几队,先逐一清除府中护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