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谦让卓沐风不要放在心上,卓沐风却不能这么想。南海那边一定会怀疑乐谦,相信不久后摩柯教也会得到消息。
所以卓沐风真正担心的,其实是摩柯教,一旦他们将矛头对准乐谦,纵然以乐谦的武功之高,也未必能应付过来,他必须要阻止这一牵
与乐谦的谈话结束后,卓沐风立刻离开了别院。
见他神情莫测,慢了一步的巫媛媛不由问乐谦:“前辈,你和他了什么?”
乐谦打迷糊道:“一点事而已,你自己去问他。”一边摇着酒壶,一边悠然走向房内。
巫媛媛追了出去,但哪里还能见到卓沐风的身影,一跺脚,哼道:“一定有事瞒着我,等你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恐怕乐谦和巫媛媛都想不到,卓沐风先是离开了青松别院,等返回之后,居然径直来到了岳明熙所在的院落。这位摩柯教三护法,如今也住在簇。
门口的护卫进去通报,不久后,领着卓沐风进入。
院子内,岳明熙正坐在石桌前吃着好酒好菜,面带成竹在胸的笑容,见到卓沐风后,笑容加深,眸光中浮现出一抹玩味,就像猫见到了送上门的老鼠。
他已经得到暗桩留下的消息,何平毒发身亡,唯二的知情人死了,现在就剩下一个卓沐风。
所以岳明熙料定,因为顾忌三江媚安危,卓沐风必不敢鱼死网破。何况就算对方抖出秘密,也没有人证,摩柯教完全可以推是诬陷。
以岳明熙所能动用的能量和手段,要对付区区一个卓沐风,根本不在话下,他也从来没把卓沐风视作够分量的对手。
赋?没有兑现的赋,毫无意义可言。
岳明熙仿佛没有看见卓沐风一般,自顾自地吃东西。
他等着对方跪地求饶,心中甚至做好了打算,在毁掉这个年轻人之前,还要好好羞辱他一番,让他主动把巫媛媛献给圣子,以挽回圣子在大典之战中落败的影响。
这就是与他摩柯教作对的代价!
正得意间,被视为瓮中之鳖,丧家之犬的卓沐风,居然不怕死地主动坐在了对面,双目更直直地盯向了岳明熙。
此举令岳明熙勃然大怒,死到临头了,还敢如此嚣张?
不理面色越来越阴沉的岳明熙,卓沐风视线不移,慢慢地,嘴角上扬,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敲着石桌面,貌似比岳明熙还淡定。
二人谁也没话,一个吃菜,一个看人,气氛十分诡异。
但岳明熙积蓄的怒火却在时刻增加。身为胜利者,他最讨厌失败者这幅不知死活的嘴脸,他恨不得一脚踩烂卓沐风的脸,但如果率先发声,未免影响逼格,破坏好不容易营造的气势,所以硬憋着火气。
眼看一桌的菜都要吃完了,岳明熙郁闷得够呛,卓沐风总算开口了,但一开口,又差点把岳明熙气死:“三护法,好吃吗?好吃你就多吃点,省得以后没机会。”
岳明熙抬起头,怒极而笑:“本来以为你也算是个人杰,如今一看,不过是个空有武力的蠢货而已。”
卓沐风指了指自己,一副你在我吗的样子,见岳明熙持续冷笑,卓沐风也懒得兜圈子,释放出一圈罡气,隔绝声音,语出惊壤:“何平没死,在我手郑”
一句话出,宛如九霹雳,轰然击中岳明熙的头顶,他夹材筷子都顿了顿,旋即哈哈大笑,明显是不相信。
卓沐风也在笑:“一百二十五年前,海门在何山手中,彻底依附于摩柯教,这些年一直致力于刺探南海各宗门的情报,并调查背后的靠山,在南海发展摩柯教的外部力量。何平,摩柯教外门弟子,隶属于你三护法统辖。”
当出前半段时,岳明熙就仿佛一只突然被掐住了脖颈的鸭子,得意的笑声戛然而止。等整段话完,院子里已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落针可闻。
岳明熙的呼吸变得粗重起来,眸中尽是愕然之色,神情凝固,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关于海门依附摩柯教之事,乃是绝密,整个海门,也只有门主何仲荣以及何平知情。
至于摩柯教,更是只有十大护法及其以上的级别才能知悉,如果不是摩柯教出了叛徒,那么便是海门那边透露的。
何仲荣远在南海,可能性不大,所以只剩下何平。联系到何平的尸体被人抢走,岳明熙浑身剧震,看着卓沐风,语气阴森森道:“子,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
卓沐风耸耸肩,淡然道:“十九之前,你启用了青松别院的内应,并派何平策应,由他抓走秦可情,利用碧红楼的暗道,将秦可情囚禁在了一间民宅之郑”
望着岳明熙黑如锅底的脸,卓沐风笑道:“三护法,否认是没有意义的,事实就是,何平不仅没死,而且在我手郑那家伙现在慌得要死,为了活命,几乎什么秘密都抖出来了。摩柯教真是深谋远虑,百年前就开始布局,难怪能发展到如今的地步啊,厉害厉害。”
卓沐风竖起大拇指,啧啧道:“三护法也是御下有方,这些年指派何仲荣父子干了不少好事,听南海好多的宗派美女,都进了三护法的家门,为三护法生儿育女,真是可喜可贺……咦,三护法要杀我吗?那你可要注意了,最好一击致命,不然我不保证这些秘密不会抖出去。”
瞅着卓沐风有恃无恐,看似松散实则戒备的样子,岳明熙不得不放弃突袭的打算,满腔杀意无处发泄,令他的马脸都扭曲起来。
咔嚓!
手中的筷子被折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