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的时候,莫君澜还真是没有想那么多。
直到听了洛金宝的一番话,她突然又意识到,她方才,是不是被燕墨非给带偏了?
那一刻,莫君澜竟然在心里颤了两下,心里也越发的有些怀疑,这个所谓的燕墨非,到底是一个什么来历了。
好在,莫君澜自己也不是盖的。此时很快便已经稳定了心神,再抬头时,脸上的笑容便显得越发的从容了。
而此时,燕墨非被洛金宝给怼的正尴尬不已。而边上在坐的其他人,虽然没有说什么,可是从大家脸上的神情都可以看出,大家对于燕墨非方才的那一番话,都颇有些不满意。
眼看着气氛变得越来越低沉,莫君澜连忙开口打起圆场来:“宝哥,行了,燕兄也不过就是那么一说而已!我这个人你还不知道吗?哪能任由旁人说一声,就真的会抛下大家远走高飞的?”
燕墨非一听莫君澜这么说,连忙也笑着附和道:“莫兄弟说的是啊!虽说每个人都有傲游天际的理想,可并非是谁都能够有勇气离开生养自己的故土的!”
莫君澜忽而挑了一下眉毛,问他道:“那燕兄又是哪里来的勇气呢?其实我看燕兄,今日应该不过二十五六岁吧?像你这么年纪轻轻的就远离故土,行走天下,到底是什么驱使你这么做的呢?”
燕墨非被她问的突然愣了一下,片刻才又哈哈一笑道:“那自然是利益二字嘛!”
“利益?”莫君澜微微点一点头:“果然,圣人有言在先,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看来不管是什么人,都难逃这利益二字的羁绊啊!”
燕墨非听着她这话,竟然也有些无奈的点了点头:“谁说不是呢?生而为人,又有几个超凡脱俗,无欲无求的人呢?大多不过都是一些,为了一点儿蝇头小利而拼死拼活,到头来却依旧是庸碌一生的俗世之人罢了!”
莫君澜笑道:“燕兄只怕是有些言过其实了吧?在我看来,燕兄可是一点儿都不像是你所言之中的那些个庸碌之辈呢!想来燕兄心中所谓的那些利益,也未必就真的是你口中的那些蝇头小利吧?”
燕墨非这才又笑了起来:“男儿生来,定当要有属于自己的理想与目标才行!我自然也是一样的!”
莫君澜点点头:“可以想像,像是燕兄这样的人,自当是有着远大理想的,又怎么可能会是那种庸碌之辈呢?”
说话间,栓子带了一行伙计过来上菜。
不过片刻功夫,巨大的桌面上便已经摆满了各式美味佳肴。
与此同时,楼下的巨大舞台上,也开始传来歌舞笙乐。
楼上楼下忽然就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注意力,一下子全部都集中到了楼下。
莫君澜一行人也不例外,一个个都静默地朝着楼下看去。
最为好奇的,还要数燕墨非。
此时他所坐的位置,刚刚好临着栏杆。一听到音乐声响起,他立马就转头附身到那栏杆上面,一脸惊奇地朝着楼下舞台上看了过去。
一曲毕,燕墨非热烈的鼓起掌来。一边鼓掌,还一边叫好道:“好啊!实在是太好了!见识过这般美妙的音乐与舞蹈之后,我也算是不虚此行了!”
洛金宝在一边听了,再次露出鄙夷的眼神。
莫君澜看在眼里,担心他又要说些不中听的话,连忙冲着他使了一个眼色。
洛金宝这才冷哼了一声,没再出声。
而此时,对面的乔宏基也适时的开口劝起酒来:“我说各位,咱们今日聚到此处,为的就是喝酒听曲儿,好好的放松一把连日来的疲惫。来来来,让我们一起举起面前的酒杯,先干了这杯美酒!”
乔宏基果然是一个调动现场气氛的好手,一杯酒下肚之后,大家的话也就开始多了起来。
只不过这一会,大家就像是约定好了似的,只讲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无非就是围绕着底下的笙歌燕舞,讲一些个人的看法,间或夹杂一些奇闻轶事,时而令人入迷,时而令人捧腹。
时间随着众人的欢声笑语渐渐流逝,楼下的节目也是一场接着一场,不知不觉中就到了尾声。
许是前面一个节目太过温柔旖旎了一些,此时大家的情绪都有点涣散。只觉空气之中的风儿,都带着一股子的温柔与浪漫。让人整个都感觉软绵绵的,销魂蚀骨。
忽的,一道金戈铁马般的琴音嘶鸣而起,竟使得沉溺于温柔气氛中的众人突然起了一个激灵,有人更是汗毛炸起,直接就坐直了身形。
燕墨非这会儿正趴在栏杆上,因着之前的曲子而迷醉。陡然间听得这金戈铁马之声,顿时也是一颤。
可很快,他的目光之中便闪起了点点光华,紧跟着整个人都变得激动了许多。
燕墨非虽然激动,倒也不多话,而是坐直了身形,认真地欣赏起楼下的《破阵曲》及其舞蹈来了。
只见一群身形健壮的武士,上身一半铠甲,一半袒露,结实的手臂黑中泛着红色的光芒,孔武之中透露着健美的感觉。
众武士一手执矛,一手持盾,结成一块水泄不通的方阵,处处显示着恢宏与雄壮的大气风范,令人望而生威!
却就在这个时候,耳边一声战马的嘶鸣突然响起,伴随而来的,是一道犹为健壮的身影在人群之中飞跃而起。
既而,琴声瑟瑟,暗含金戈杀气;马鸣萧萧,英雄横空出世!
一排排的武士应声而倒,一道道血光似在眼前掠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