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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韬世让众人肃静,而后对杜楚客说道:“杜主簿,此案交由你审理,问清缘由之后,押往大理寺!”
杜楚客厉声呵斥:“来啊,将犯官羁押起来!”
“是!”自有亲卫出列,押住京兆尹。
韦韬世看了一眼盛彦师,对众官说道:“从今日起,由盛彦师暂代京兆尹,希望诸位大人全力配合。”
“谨遵大都督钧命!”众官吏纷纷应命。
盛彦师万分感激,跪地言道:“卑职定不辱命!”
韦韬世头也不回的便朝城中走去,随即下令道:“三军听令,城外扎营,不得扰民!其余将领,随本都督进城。”
武功县衙,被安排成了大都督行辕,韦韬世即刻便安排众人入住。
可韦桃符说什么都要住在营中,这可把阴世师、屈突通架在那里了,老前辈都不入住,他们怎么住?要脸啊。
韦韬世无奈,只好笑着说道:“如此,我便不在多言了。只是辛苦了两位老将军,军议之时多跑一趟了。”
二人连连说道:“不妨事,不妨事。”
韦韬世点了点头,说道:“既如此,先议一议蓝田县的事吧。”
众将纷纷旋即落座,且听韦韬世吩咐。
韦韬世问盛彦师道:“盛大人,你先说说吧,想必你对这个段纶,颇为了解。”
盛彦师出列言道:“回禀大都督,这个段纶乃是我朝已故兵部尚书文振公之子,年纪与卑职相仿。少年时便以侠气闻名,性情豪放不拘小节,关中不少侠客都与其是至交好友。他集结不少江湖绿林之士,聚义于蓝田。”
韦韬世问道:“竟然还是前朝功臣之子?”
此时,裴行俨开口说道:“哦,我记起来了,段纶曾任亲府左校尉,我入选之时,是他亲自考校,这小子武艺可不错。”
韦韬世暗道:哟,还是亲卫府出去的?
思量间,再次望向盛彦师。
盛彦师接着说道:“卑职也曾多次与其交战,略有小胜。大概胜场只占两成!”
裴行俨再次问道:“怎么?一群江湖草寇,竟能战败京畿精兵?”
裴行俨从未涉足江湖,他哪里知道,江湖之大,人外有人?
韦韬世闻言,便又问道:“如此说来,这段纶还比司竹园更加棘手了?”
“卑职也如此认为!这个段纶手下兵马已然过万,这也是卑职战不过他的重要原因。”盛彦师答道。
韦韬世接着问道:“万余兵马?装备如何?”
盛彦师说道:“若论近战火拼,贼军也占不得上风。可贼军若是固守,我军攻城,便是伤亡惨重。盖因贼军的弓弩厉害,彷佛随便拉出一个来,就是神射手。”
韦韬世也从身体上继承了射术,虽然不精通,但多少懂一些,便问道:“贼军弓弩射程能有多远?”
盛彦师正色说道:“弩五十步之内精准无比,甚至还有百步之外亦能命中目标者。”
裴行俨听后,瞠目结舌,大喊道:“什么?什么?弩术五十步精准无比?这些叛军难道都是亲卫级别吗?我亲府卫入选,便是射术以最少五十步为标准。”
韩世诏一向稳重,也开口道:“大都督,末将也以为盛大人所言太过夸张了。区区叛军,怎么会有如此多如我亲卫府一般的神射手?”
这里要提一句,一步等于五尺,换成现在的距离,五十步就是六十六将近六十七米。这样的距离,确实算是神射手了。
韦韬世也知道盛彦师不会说谎,接着问道:“盛大人,那可曾缴获敌人弓弩?”
盛彦师点头说道:“卑职杀敌之时,特地留下过一架机弩。”
说着便让军士拿来,交给韦韬世观看。
韦韬世端详着这弩也看不出什么特别之处,毕竟他不懂机弩,跟自己的那把千机摧山弩,更是不能同日而语。
此时,杜如晦开口说道:“大都督,下官曾读过几部杂书,对于机关之术略知一二。”
韦韬世便递给了杜如晦,说道:“但愿克明能看出些门道。”
杜如晦细细端详半天,若有所思,而后说道:“大都督,虽然初窥门径,但下官还不敢确定。待舍弟来了,便可知晓。他对墨家的机关术,一向颇感兴趣。”
说话间,杜楚客便回来了。
杜楚客复命道:“大都督,那犯官对他的罪行已然供认不讳,现已送回京师大理寺。”
韦韬世拍了拍他的肩膀,赞道:“克忠行事果决而神速,可谓干才也。”
杜如晦拿着弩递给杜楚客说道:“看看吧,这个弩。”
杜楚客接过来,边看边问杜如晦:“兄长难道没看出来?”
杜如晦抚须而笑,说道:“看出来,但不敢确定。还是要等贤弟回来,才可证实。”
“哦?兄长以为,此弩有何玄机?”杜楚客说话间,已然把这弩给拆了个零散。
这手法之快,令在场之人惊叹!
韦韬世拼命眨了眨眼,又摇了摇头,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此时杜如晦说道:“若愚兄猜想不错,此乃‘陈音弩’。”
杜楚客拿捏着弩的零件,口中悠悠唱起来:“断竹,续竹;飞土,逐肉。”
众人听后不解,纷纷面面相觑。
杜楚客用手拉扯着弩弦,说道:“我所唱者,名曰:弹歌,乃是春秋神射大师陈音所作。陈音此人,不但善射,而且懂得制弩,仅三个月时间,不但制作大量机弩,还教会了越王勾践麾下所有军士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