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云冲出旅店,也不知他上哪儿晃荡了一下午,反正刚好到了吃饭的点儿他就微垂着脑袋回来了。不过他回是回来了,气压却仍然是低得可以,脸板得苦大仇深的,比谁欠了他钱还难看几分。看来这一下午他并没有自我调节成功,反而钻入了某个死胡同似的陷进了牛角尖里。
徒呀,这是恨死她一滩血的节奏啊!
见了此状,本想关心景云几句的苏娇只得保持缄默的闭着嘴。夏寞斜了苏娇几眼,看她有点小郁闷的模样,投去一个讥诮的目光,分明是在嘲笑苏娇的自作多情。
余光瞄到夏寞气死人不偿命的表情,苏娇的心情更是郁悴得一塌糊涂。
看来多事是没啥好报的。
本来熟稔起来的人,突然疏远了自己,自穿越来这里之后并非头一回遇上。看着景云安静的吃了些东西,再安静的离坐去了二楼,估计回了房间,苏娇在心里暗想,为什么平白无故的就被疏远了呢?难不成她不小心惹到他了?
仔细回忆了遍逛街时发生的事,苏娇还是百思不得其解。
“行了,都说别多想了,你还停不下来了。”夏寞抬手拍了苏娇的额头,将她拍回神的同时再说道:“你真想知道就主动问他。不过我还是那句话,他是什么态度都不要紧,总之他是拿钱办事,最终得把我们送到冬拥镇,高不高兴喜不喜欢都没所谓。”
“我知道你说得对,可是这不是头一回了。”苏娇憋不住地把罗安白滋滋儿的和她客气起来的事告诉了夏寞,说罢一脸忧色地问道:“我是不是很迟钝?”被问到的男人哂笑了下,说:“你不是迟钝,你是蠢。”
嘶……之前还只是说她笨,这下倒是升级了。成了蠢了。苏娇不服气,但怕引来更多的毒言恶语,她只得认命的不去反驳,而是问道:“你知道原因吗?那就告诉我吧。”
“罗安是苍原下一任族长,你当时又被认定为了第一白巫的继承人,你也听说过被扭曲的往事的,居然还不知道罗安疏远你的原因?哼,既然你都是第一白巫的继承人了,当然不可能再和他组成家庭,他可是忍痛割爱的在躲你呀。你还什么都不知道,你不是蠢,是什么?”
苏娇的嘴角抽了抽。千言万语的狡辩都化在了心里。说得多,被埋汰得就多,她还是少说一句当保本,少说两句当赚钱吧。
“那……他……”苏娇趁热打铁地追问景云转态度的原因,结果夏寞都没听完她的话就立马回答道:“我不知道。”说完他也快步的上了楼。
好吧。她只是不想再遇到第三次被人突然的疏远,于是想搞清楚原因。看来还是要找个机会和景云聊聊,不说拉近关系,至少要把她做了什么被打入黑名单的事给找出来,以便之后不再犯。
哎呀,夏寞那货和景云住一屋。她应该拜托他帮她套套话的啊!啧啧啧,失策了失策了。
苏娇暗悔的回了房间,却不知夏寞嘴里说不去多事。事实上他也有他的好奇而多了事。他进屋看景云搬了椅子坐在窗外在发呆,便故作随意地问道:“在看什么?”
好说夏寞也是给钱的老板,景云当然不能像对苏娇那样对夏寞,再加上他不能肯定夏寞是不是与苏娇一样身份,听到问话就耐着性子答道:“在看黑巫的塔。”
夏寞随便往床上一躺。懒懒地说了句:“那塔有什么好看的?”不屑之意非常的明显,完全没有造作的痕迹。
景云听得一愣。带着错愕的看向夏寞,问道:“你不怕这么说会引来祸事吗?”
“祸?”从南方到北方,就已经祸事不断了,也不在乎多一个两个。夏寞轻蔑地笑了笑,说:“什么不是祸?”有苏娇这个傻大胆二楞子灰巫在,他还真不知道什么不叫惹祸。据苏娇自述,她已经在这城镇里露了脸了,要是对方有心要巴结她,说不定眼下正在全城大搜索的找她呢。
听话听音,怎么听,夏寞的话里都找不到亲黑巫派的痕迹。景云迟疑了几秒,问道:“她是黑巫吧?”
嘿,问题果然出在这里。夏寞何等聪明,只需要景云起个头,他立马明白了原因。知道了景云突然转变态度的问题所在,他却没动声色,顺着景云的话说道:“你哪里看出她是黑巫的?”
景云也不隐瞒,把和苏娇在街上撞到黑巫打架的事,用他的角度讲了一遍。特别是说到黑巫术对苏娇无效的地方时,景云反复地强调,如果不是黑巫,一般人可没这能耐。
早就知道这件事的夏寞,听他说得倒是尽实,并无夸张的成份在内,在他说罢沉默了一阵才幽幽地问道:“你讨厌黑巫吗?”
此话一出,景云的身体就狠颤了下,脸色唰白,眸子里的神色除了错愕之外,还有着清楚可见的惧怕。
在黑巫驻着的城镇里,谁有胆说这种话,就要做好生不如死的准备。
夏寞明白让景云清楚回答这尖锐的问题,绝对是很强人所难的事,沉默了几秒他便冲他摆摆手,又说:“算了,你就别回答了。我还是告诉你吧,她不是。”
不是什么,夏寞没说明白,不过景云听得很明白,知道他指的是她不是黑巫这件事。答案揭晓,景云却没有解惑后的恍然大悟,而是生出了更大的疑惑。她不是黑巫,那是什么?
“她……”景云起了个头,夏寞就抢了话题,说:“你对她很有兴趣?”
景云沉默了。
就在夏寞放弃等景云的答案时,他缓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