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威胁了夏寞也不急,仍然没上前阻止,只是幽幽地说道:“你知道之后的礼镇会怎么样吗?城门前的对话你是听到了的,真的笨得想不到领主让你和我们离开的原因吗?”
毫不客气的话说得秀的步子踌躇了。
秀闹腾,主要原因是夏寞不识趣,次要原因是苏娇不来气,末要原因是被车夫调戏。可她不是真的傻得没边的,一路上她也在仔细琢磨她爹的意思,想来想去都只有唯一的答案,那就是礼镇要和黑巫决裂。
她当然知道她的哥哥是怎么死的,也就明白她的父亲明面对黑巫毕恭毕敬,实则对黑巫是恨到了底,有了阿根,就是夏寞他这个白巫的出现,定然是反叛的契机,没道理不把握的。
他的话不论轻重都说到了问题的根本。
她的父亲不愿意将她留在礼镇这即将不安全的地方。
“跟着你们也不见得安全!”秀扬起下巴,以四十五度角斜视着夏寞这边。
夏寞还是那种不急不火的态度,笑得有点轻蔑地对秀说道:“只要你不胡来,就不会有危险。”
秀的眉收蹙了蹙。
“要走还是要留?”夏寞扶着马车,说道:“给你三秒考虑。”
只给人三秒钟,基本上就没给人考虑的时间,也就只有他才会说得理所当然。夏寞这头把话说完,就叫苏娇先上了车头,等再转过来的时候,有点不耐烦地说道:“你走不走都随便,我们走了。”说罢叫了还跪着的车夫上车。
车夫不敢看秀一眼,埋着头钻进车里。
车夫对秀做过了什么,苏娇和夏寞都是一目了然,却是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的闭口不提。
看夏寞真没等她的意思,秀也不敢真赌气的穿着凌乱的衣裳往回走,纵是满腹怨念,纵是没谁再招呼她,最终她还是赶在夏寞驾车前钻进了车厢。
“你不是说留她有用处吗?我怎么没看出来你想利用人家?”马车行出一截,苏娇憋不住地问着夏寞,后者漫不经心地瞄了她一眼,说:“那不然呢?我要求她留下吗?要求,你可以去求,我做不出来。”
嘶……她也做不出来!苏娇对天翻了个白眼,不再自动送上门去讨损。
马车行到快中午的时候,又遇上一队黑巫,抓了其中一个小小的拷问了番,得知黑巫长已经进了冬拥镇,要是顺利的话,这会已经朝着王城而去了。
看来礼镇的黑巫长知道不是他们的对手,直接到王城去请救兵了。夏寞暗想,王城里的黑巫段数当然比这些地方的黑巫要高,看来他俩不能再这么悠哉游哉的行路,得兵分两路各管一方了。
偷瞄了同样沉思的苏娇一眼,夏寞继续暗自琢磨,虽说她什么都想起来了,可那个时候本来就没多少时间,能说的内容也就不多,他哪里又放心和她兵分两路呢。
“这里离王城还有多远?”苏娇突然蹦出一句,问得走神的夏寞迟了半拍才答道:“还要经过七八个城镇,还很远。”
还很远……苏娇叩了下咬,在这刻便下定了某个决心,说:“那我去追黑巫长,你慢慢布你的局。”
夏寞一讶,心说,她居然把他纠结的话抢先说了,这是什么节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