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卑微的心越是容易得到满足。每当以为自己说出的要求都是极为苛刻,但是在王行展看来不过是一桩小事罢了。瞧着他们一张张惊喜若狂的脸蛋,王行展也止不住得随他们一同笑了。
“特派大人~容许我最后再问一个问题。”
那个姑娘将双手合十,紧紧地盯着王行展的眼睛说:“这次火车节的节目安排定下来了嚒?由……由谁来做那位心仪的姑娘?”
这个问题王行展回答不上来。他稍一迟疑然后就编出一个谎话:“具体是谁我大概了解,只是最终还没定下来。”
“现在都是内定的嚒?”
那女孩把脑袋缩回去小声争辩道。可是王行展确实不懂,他只好以微笑待她,说:“虽然我不清楚,但是这结果包你们满意。”
“满意?!”
围聚在这的数百人异口同声地重复着王行展刚刚说的话。
“是的。”王行展很从容地点点头。
“你们放心,只要有我在,这件事情一定会圆满完结的。”
“好了!好了!是时候给我们让条路出来吧。”
王行展有点怕,他怕自己再说下去就要露馅。如果只是在最开始否认倒也罢了,现在被群众给揪出错误来可就麻烦了。
那堵在街道口的工人们虽不情愿,但是一想到他们背后的人时也不得不乖乖听话给他们预留出一条道来。
喧杂的吵闹声是没有的,不过零碎的抱怨总是止不住的,而她们清一色都是年轻的女工。她们在说些什么王行展也听不清,只好等出了这条街再去问温筠惠。
“喂~你就不去问问他们认不认识阿啼?”
就在王行展心里盘算着其他事情时,温筠惠的突然插话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阿啼?”
“对呀!”
“哦哦,你说得对。”
一直匀速向前走的王行展停下了脚步,他朝四周环顾,而那群工人也正看着他。
“你们这有谁认识阿啼吗?”
王行展清了清嗓子,朝着这数百人大声提问。
“阿啼?”
这群工人都低下头交头接耳着交流着。
“这人是谁呀?”
在一阵喧哗声后整条街陷入了寂静——没人认识这个家伙。
“哦,该死。”王行展扶额长叹。
“这个人就这么地自闭,这么地宅嚒?”
“也许只是因为他们生活在不同圈子里面吧?”
温筠惠又一次指出王行展的错误,“你瞧~”她指着别在工人劳动服胸口上的标志对王行展说,“他们都是工厂出身的,一年下来能有几次机会去看拳击赛呢?”
“我们可不是没钱!”
有一个矮个子满脸雀斑的男人朝着温筠惠嚷嚷道,这话惹得周围几十个人放声大笑。
“这话从别人嘴里说出来我倒是信了,可是从你阿博嘴里讲出来……谁信啊?!”
是一个站在那矮子身边的瘦子在挖苦他,话音刚落周围笑得更欢了。
“你……你们!”那名叫“阿博”的矮子气得头昏脑涨,指着周围却又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来。
见到这幅场景,那个瘦子挤兑着眼又开始挖苦他了。
“你说说,你上次去看拳赛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我……”此时阿博就像一只得了鸡瘟的母鸡,杵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等这次火车节我说什么也要去看一场顶级赛事!”
阿博豁出去了。此时如果丢了面子怕不是要被笑话到这年年末,如果弄得不好指不定成了他的黑料。
“好~哈哈哈~这可是你说的哈!”
那个瘦子听到阿博说出这番大话来不由地来精神了,他指着阿博对这周围人边笑边说:“你们可都听见了哈!这可是他自己亲口说的!可不要耍赖哈!”
就在这时,没错就在这一刻,这群只知道劳碌的工人们那个缺失的灵魂重新补齐了。在那一张张脸上谱写着的不再是那般千篇一律的表情,或惊喜、或喜悦又或者是阴郁,每一个人都成为一个鲜活的生命。
“呐,惠惠~”王行展伸手将温筠惠重新拉回自己的怀中,深深地亲吻了她的秀发。
“他们好像也没想象中那般差劲嘛。”
“我现在真的不后悔能选择出游列国了。这一切真的,真的可以称作人类的赞歌。”
温筠惠刚张开嘴可是下一刻她却选择安静闭上。对于王行展而言他所经历的事始终还是太少。在她看来他不过只是一个会耍滑头的小男生。如果没有合适的试炼锻造他的话,他的人生必定是以这样碌碌无为中度过。可是她同样知道,在不久的将来,他们的家乡艾尔德兰肯定会招唤这群流离在外的本国人。
“嘿,大人您好!”
一个皮肤晒得黝黑的男孩跌跌撞撞地走到王行展面前。
“我可能知道大人您说的这人在哪。”
他说话断断续续的,可是即便这样他还是鼓起勇气走到王行展面前。
“哦?你当真晓得?”
这完全就算是意外之喜,王行展把手扶在这人的肩膀上好使他不至于那么因为恐惧而颤抖。
在得到王行展的认可后,那人先是深深一口气然后指着街道左前方说:“出了这条街再左转,那里有一扇门上挂着风铃的就应该是了。”
“真是太谢谢你了。”
此时人群都已经恢复原先的模样,只是王行展面前始终预留出一条空道来。王行展知道这是代表了什么,也因此他更是坚定要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