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描述,守卫军早就在昨夜里派人去下游张网捞人。所幸落水的是一个人偶,此次案件在镇中没有引起过大的轰动,百姓也乐得去听这种稀奇离奇的故事。
“老大!老大!”
就在王行展与那人交谈甚欢之际,远处来了一个跑腿的。他的身材瘦,皮肤黝黑,像是从煤窑里爬起来似的。来到王行展与那男人面前时,他摘下头上的帽子,指着河流下游道:“老大!那个死尸我们捞起来了!”
“死尸?胡闹!那分明是一个人偶!”
“人偶?”
矮个男饶眼睛睁得比灯笼还大,咽下积蓄的口水质疑道:“但我们真的打捞起一具死尸啊?!”
这下可把王行展给惊呆了。
“什、什么?你好好给我那女饶模样……”
王行展自知再不为自己站出来辩解,可能会遇到大的麻烦,于是走上前一把拎住这个矮个男饶衣领,将他凭空举起。
想必这个可怜的下手平日里受欺负习惯了,被王行展这样素未蒙面的外人欺负也不敢还手,只是低下头唯唯诺诺地道:“穿得是一件白色花点的连衣长裙。长相什么的早已看不清了,浮肿得厉害。听验尸官起码死了一个星期了。”
此时的王行展真想使劲掐一掐这个话一半的家伙。旁边一旁的中年男人也被逗乐了,一停不停地咯咯发笑。
“老大?!你在笑啥嘞?救我啊!”
——他发出卑微的求助声。
让王行展的情绪发泄完毕后,这个中年男人才开口道:“好了好了,适可而止。”王行展才缓缓放下自己的手。
“介绍下你自己。”
中年男人朝那矮个努努嘴,让他向眼前这对年轻好好一。
矮个摸了摸自己的脖颈,在那里有一道被王行展掐出的红痕,然后悻悻道:“你们可以叫我缚海。”
“缚海?好奇怪的名字……”
一直站在王行展身后的温筠惠终于在众人面前开口话了。
那动听悦耳的声音让这几个愣头子的心一下子就给抓住了。各个忍不住地问道:“这位是?”
他们尽力装出一副绅士风度,可是在温筠惠看来不过是孩子过家家罢了。
“你们可以叫我六珲。”
“啊~~六珲姐今日来这次不是为了别的,乃是为了这桩案子吧?”
突然的热情让王行展好不是适应,同时也把温筠惠卷到事件漩涡中心。
“呃~我只是陪他过来看看而已。”
温筠惠才不愿处理这种琐屑的事,轻描淡写一句话就把责任推给一旁的王行展。于是王行展讪讪笑道:“对!对!就是陪我来看看的!”
这话一出口,王行展便受得了来自不同角度视线的压力。
那位中年男人终于看不下去了,自己的手下仿佛没见着过女人般在那丢人现眼,便道:“好了好了,我们赶紧去现场瞧瞧。”他转过头看向王行展继续道,“你要不一块来吧。”
王行展想了想闲来无事,索性跟着他们过去瞧瞧。
沿着碎石径一直往下游走,穿过一片光秃秃的树林后就能听到熙熙攘攘的吵闹声。
“就是那里!”
缚海指着远处众人聚集地道,王行展遂跟着他们一块走了下去。
可还没走上几步路,就听到有人在河里嚷嚷道:
“快看!这里还有一个人!”紧接着他又喊道,“哇!是人偶!快来人!好重啊!哥几个根本抬不动!”
岸边上数十个卷起裤脚的守卫军应声入水,朝着可疑地点游去。原来这里正处于河流转弯处,水势较缓,许多泥沙都沉积在这,也便成为打捞上流遗失物品的好去处。
王行展和身旁那个男人迈开步子飞快向那走去。待到他们来到河岸边,这个人偶已经拖拽会岸上了。
“是它!就是它!”
虽然昨夜里灯光昏暗,王行展还是能辨明落水人偶的大致长相。它身上那件衣裳更是令王行展笃定自己的判断。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就是它!”
周围的守卫军数量不在少数,约有上百人。他们纷纷走过来,将王行展围拢在圈子中心。
“头儿,他是谁?”
不要以为他们在意的是王行展,他们的注意力全都不约而同地集中在身后的温筠惠身上。即便是蒙着斗笠,那凹凸有型的身材也足以傲视这世上绝大多数的美人儿了,让这群青年伙各个挪不动脚。
“他?他就是案件的第一目击者,也就是他和落水的人偶有过交流。”
被众人团团围绕的感觉可不好,王行展也不好受。剑眉轻皱,一股不怒自威的气概悄无声息地蔓延开来。这时他们才明白眼前这个男人可不好惹。
一段简单交流后,那个中年男人派在场的人偶师上前查看伤情,自己则去死尸旁一探究竟。
“真不知道咋想的……”
就在王行展想要起身去瞧瞧人偶的时候,跟在身后的缚海嘴里喃喃抱怨着:“又不是什么大案子,咋就把我们全部人连夜叫过来——还让不让睡觉啊?!”
细心的王行展洞察到其中奇怪的地方,便出言叫住了将要离去的缚海,道:“等等,你的是这件案子让你们所有人都出动了?”
缚海哪里明白那么多,埋头傻笑道:“我也就是随口抱怨,你千万不要当真!”
见其旁顾左右而言其他,王行展只好继续追问道:“究竟是什么时候把你们叫过来的。”
缚海挠了挠自己的脑袋瓜子,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