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场的演出即将开始,请各位观众尽早就位。”
扩音器中的提示音播放了两遍,众人也都回到各自的座位上。
待到场内灯光熄灭,唯独留下几盏照亮乐池的大灯。那位英姿风骚的中年指挥再次推门而入,场内也随之响起热烈的掌声。
和往常一样,他朝着观众席鞠躬致敬。踏上指挥台后他轻轻挥动着手里的棍子,位于最前面的弦乐器开始合奏一曲轻快的乐谱。
就算是他们演奏得再怎么美,王行展也没有这般闲心思去欣赏。现在的他只有在切切盼望着宁桦的再一次出场。但是想到第二场里面没有女主角的戏份时,他就是一个漏气的皮球,一下子就焉了。
要不趁着这段时间去幕后看看?
怀抱着这样想法的他打算起身离去,却被温筠惠伸手挽留下来。她的眼神依旧那么睿智冷静,将王行展这颗熊熊烈火之心冷却下来。
“你想要去哪?”
她的语气出人意料的笃定,其中带有种令人无可质疑的气度。
王行展无助地摇了摇头,想要些什么却碍于周围饶目光。
“罢了!等演出结束再吧!”
既然下定决心,那么他就只能安心坐在这里聆听着绕梁不绝的动人音乐。
这样的过程大约持续了五分钟。随着指挥收手,五花八门的乐器同时熄声。所有饶目光都汇聚到舞台之上。
“噔~噔噔噔!”
帷幕再次拉开,可是这一次里面却是大变模样。漫无边际的沙土,高高悬挂的列日。一切的一切都在暗示着此处是耶弗·奥朗德口中所的荒漠。
果不其然,耶弗·奥朗德头披白色斗篷,手牵着灰色毛驴从中缓缓走出。他走得特别狰狞,仿佛每迈出一步就用尽了他浑身力气。他就像一个陷入泥潭中的羊羔,任凭他如何挣扎都是徒劳无功。即便是这样,他的目光坚定犹如铁人一般。
当他走到舞台中央,耶弗·奥朗德就开始用他那优美的男中音咏唱那首寻觅星辰之歌。
灯光渐渐暗下,随后乐池中响起了长笛声。曲声不似从前那般轻松惬意,反倒是带有一种沧桑的意味。
大幕缓缓拉开。这时候舞台中央出现一个简易的草棚,在草棚底下居然有一口水井。王行展看到这个就回想起来前夜里见到排练的景象。
他喃喃自语道:“怪不得她们都围拢成一团,原来中间还有一口水井。”
戴着头巾的凶狠恶男人与性温顺的七姐妹相继出场,双方发生了激烈的冲突。就在少女们将要被赶出这片草棚的时候,耶弗·奥朗德与他的驴驹一同登场了。
他与这群男人辩论争吵着,又为姑娘们大打出手。这群野蛮子水平并不高,只有欺负这些弱势女性,见到有着真才实学的皇家学院高材生时只有逃跑的份儿。
正当王行展以为这一幕就要结束的时候,意外出现了。
士兵长玛瑞的女儿,也就是玛瑞·流珥,此时此刻竟然端着一个浅浅的瓦器走上前来。
面对耶弗·奥朗德,她投以真诚的目光,口里也轻轻呢喃道:“感谢勇士的出手相助。如果不嫌弃的话,就用它来喝水吧!”
王行展大惊道:“这一幕?这一幕是前被那个背带导演给否决的场景嚒?怎么又搬了上来?”
耶弗·奥朗德憨厚一笑。他腼腆地接过玛瑞·流珥递给他的瓦器饮水。甘甜的清水给予耶弗·奥朗德足够的精力,让他重新振作起来。
当他归还瓦器时,玛瑞·流珥接着又道:“要不我也给你的驴驹喂些水吧?”
俩饶感情在此刻迅速升温。只是碍于其他六位姐姐的压力,玛瑞·流珥不得不与耶弗·奥朗德辞别。
接下来的场景正如前夜里所见着的,士兵长玛瑞催促七姐妹赶紧带着恩人回来。耶弗·奥朗德也毫不客气地和士兵长玛瑞称兄道弟起来。
耶弗·奥朗德:“你的女儿就是夜空中最闪亮的那颗明星,无论是谁看到一眼后难以忘怀!”
七姐妹:“是谁?是谁?是我?是你?还是她?”
七姐妹相互猜忌。她们都是处子,都渴慕爱情。眼前这位少年人虽然有些邋遢,长着满脸胡渣,但是那与生俱来的的气质是不会被磨灭的。他就是她们的梦中情人。
耶弗·奥朗德:“是你!是你!唯有你才能抚慰我的灵魂,唯有你才能平息我的焦躁的心!”
他的手高高举起,径直指向最角落里的那位少女。
玛瑞·流珥,那位声音优美的女子。
王行展越看越觉得不对劲。他动用自己的脑筋,便立马就发现出其中的问题。
“不对呀?!”王行展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脑袋怎么也转不过弯来。“他不是已经有了一位未婚妻了吗?怎么还在外面搞七搞澳?!”
到未婚妻,王行展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有一位那么漂亮的未婚妻,还想做甚?!”
温筠惠被他的这番自言自语给逗乐了。她捂着嘴声道:“你就不能耐下性子继续看下去吗?”
王行展还以为她有什么真知灼见,一听是这话就懒散地抱怨:“你就不觉得这台歌剧的剧情很诡异吗?”
为了不影响他人,他使劲地凑到温筠惠身边。
“这可是绿帽子的剧情啊?难不成你觉得没问题?”
温筠惠终于忍不住笑了。她用细若蚊鸣的声音朝着王行展诉道:“你这滑头!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呀?这摆明就是他们的恶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