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书买回家以后,陈星便扑在书上一直看一直看,遇到不懂的就查,半知半解中乐趣不断。喊他吃饭喝药都要喊好些遍,睡觉更是不愿意睡,常常看到半夜,若不是陈希渊和陈阳看管着,怕是要看个通宵。
看到精彩的论点或是情节,陈星会手舞足蹈的拉着她一起看:“阿姐,你看这里……”陈希渊听他说着,心下欣慰,不过也有点担忧他,现在弟弟每天哪也不去了,就一天天看书了,怕是会把身体熬坏。
“阿姐,我来找小星玩啦。”看着二狗来找弟弟玩,陈希渊自然是高兴的,将他迎进屋里,同时暗自松了口气,想着二狗一来,陈星总得放下手里的书了吧?
等她熬完今天的药,进屋一看却是无言以对了——两个孩子一起抱着同一本书看,还时不时嘁嘁喳喳的低声议论几句。且不说看得懂看不懂,两人这瘦弱的身子,严肃的表情,倒还真像两个小书生。
陈希渊无奈的喊陈星喝药,小家伙却总是含含糊糊的充耳不闻。她只好把书先拿走,顿时就被两双恳求的大眼睛盯住,陈希渊允诺喝了药才给他书看,陈星这才乖乖的把药喝光,她把书还给两人,悄悄地退出去并带上了门。
两个孩子倒是一会一跑出来,问她字,她看着两个孩子好学的样子,干脆也加入了他们。两个孩子有不会的就问陈希渊,陈希渊不会的,就跑去书馆里问书童,一天天往来间,充满乐趣。
虽然她很害怕再遇到摄政王,可是面对两个孩子对知识的渴求,她又不能不管,于是每天祈祷着不要遇见他,来回穿梭在家,书馆之间。但每次只敢问完就走,不敢多待,就怕撞见宫穆沉。
在某个晴朗天气里,宫穆沉从皇宫里出来,心情有些不好,正要进书馆去寻一本古书,然而在离书馆还有十几米的时候,他突然看到一个眼熟的小小身影冲进了书馆,拿着书问了两句什么又急匆匆的冲出来跑掉了,跟个贼一样,跑的速度之快令人望尘莫及,好像怕撞见鬼似的。
宫穆沉停下脚步,又想起了她前几次的落荒而逃和那张惊恐脸,不由得看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宫穆沉最终没有走进书馆,只是吩咐身边的人去书馆里找,而他自己,则是转身迈进了一旁熙攘的酒楼,他所到之处,人群自动分出一条路来,安静从他周围如水般在人群中蔓延开来,小二也识趣的没有上前搭话,因为不敢……
在众人小心翼翼的注目礼中,宫穆沉一步一步上了二楼,他的脚步声如同鼓槌般,敲在酒楼老板心上,让他忐忑不己,头上冒出冷汗。二楼的几个食客本来在高谈阔论,见了他的身影顿时鸦雀无声,低头狂吃饭菜。
宫穆沉环顾一周,最终眸光锁定在了与书馆相对的一间临窗的雅室。宫穆沉走进去,发现这个角度刚好可以看到书馆里的情形,他坐下,看着窗外的景色,深邃的眼睛有些出神,仿佛在思考什么。
“主子,您要的书。”属下将书递过来。
“放在这吧。”宫穆沉的手指轻叩着桌面。
“是。”属下放下书,便出去了。
自从发现陈希常来这一带后,宫穆沉也喜欢在无事的时候有意无意的来这里坐着,就此发现这个小姑娘是天天都来这家书馆的,没有一天不来,于是也就每天在这里观察这个有意思的人。
这个位置,就这样成了别人不敢坐的摄政王专座……
话说陈希渊来了几天再也没碰见宫穆沉以后,胆子大起来,不再问完就跑。
陈希渊觉得,像大元摄政王那样凶残暴戾的男人,也不可能常来书馆这种地方。在她心里,宫穆沉就是个空有颜值的在官场上为非作歹之徒。毕竟每次遇见,都是让她毕生难忘的血腥场景。因此她对宫穆沉的评价是极差的,颜值高又怎样,还不是花瓶一个,现代美女美男也很多,可是好看的国家领导人也没有过几个啊。
这样想之后,陈希渊放下心来,偶尔也会带着陈星和二狗来这里逗留,三人逐渐的跟书馆里的人也差不多混熟了,每次她们来都是笑脸相迎。
陈希渊常带点心来给书童作为教她识字的谢礼,小书童见她好学又态度诚恳也愿意不嫌麻烦的教她,后来看她来回跑的辛苦,便干脆给三人找了个地方坐下,允许她长待在书馆里。
在这样的外在环境下,陈希渊三人认得的字越来越多,慢慢的问问题越来越少,静读的时候越来越多,医馆里的人也习惯了三人的存在。
陈希渊脱离了“半文盲”状态,感觉自己美滋滋,每天翻看着各种古医书,感叹着古人智慧的结晶一点也不比现代差,至于医书中有生僻字还是会问书童。
至于二狗和陈星两个孩子,则是比她更积极的读书,只是与她读的类别不同,陈希渊看了不由得舒心。作为一个从现代来的接受过高等教育的三好青年,陈希渊她自是懂得书的重要。
古言道“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读书在古今都是非常重要的,她非常赞成两个孩子读书的行为,并感激书馆的人给予的帮助。
两个孩子识字越多后逐渐对书越来越入迷,陈希渊想起来之前陈星总喜欢黏着她喊着“阿姐”,如今看书也不搭理她了,不由得望天感叹:“知识,就是力量!”
有时候三人一坐就是一整天,宫穆沉在酒馆待的时间也越来越长,让酒馆老板既开心,又惶恐。
开心的是有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