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云娜副官送来了一封紧急公文,说是京城里传来的。”一身酒气的李云天回到住处的时候已经临近午夜,一名亲卫已经等待多时,躬身把一封上面用火漆封口的信封交给了李云天。
从信封的制式上来看出自讲武堂,李云天不用猜也知道跟京城内廷与文官集团之间的争斗有关,于是打着哈欠拆开了信封,想知道内廷和文官集团在京城闹到了什么地步。
不过,等打开里面的信李云天不由得微微一怔,因为这封信并不是讲武堂给他的,而是正统帝给他下达的谕令,让他尽快赶回京城去解决内廷和文官集团之间的纠纷,京城已经因为双方之间的冲突乌烟瘴气、鸡犬不宁。
信件最后盖着正统帝的玺印,这意味着这封信实际上就是正统帝的一道谕令,由于事态紧急所以就用了讲武堂传递消息的渠道给李云天。
李云天原本以为正统帝能撑到年后再让他回京,不成想这才九月就要把他给召回去,有此可见京城的局势不容乐观。
在李云天看来,正统帝的这道谕令来的可谓正是时候,随着仁川港地皮生意的顺利达成,他可以向朴高德和金宗瑞告辞,以回国处理生意上的事务唯有返回大明。
至于李珦的案子李云天并不担心,反正在李稷和黄喜等人的掺和下这起案子只会越来越复杂,一时间难以了断,他就静观其变让双方斗个你死我活。
第二天中午,得知李云天要走的消息后朴高德在一家酒楼摆宴给李云天送行,金宗瑞特意赶来相送,再怎么说李云天现在也是他的合作伙伴,这点儿面子金宗瑞肯定要给李云天。
为了表示对李云天的敬意,同时也是避免路上遇到什么不必要的麻烦,金宗瑞特意让数十名骑兵护送李云天去了仁川港,目送李云天登船离开。
李云天知道,金宗瑞这样做不仅仅是要护送他,同时也是对他的监视,想要看看他是否真的离开,只有掌控了他的行踪后金宗瑞才会真的放下心来。
由于大明和朝鲜国的商贸并没有开通,故而仁川港的码头上停靠的是明军水师的船只,那些通过仁川港进出的大明商人和朝鲜国商人乘坐的都是明军水师的船只,并且持有讲武堂颁发的进出勘合,也就是类似后世的护照。
李云天早已经安排好了回国计划,登上了一艘明军的三桅战船离开了仁川港,直奔天津港而去。
得知李云天登船返回大明,金宗瑞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或许是欠了李云天巨额资金的缘故,李云天的存在似的金宗瑞感到浑身都不舒服,这一下他可以安心应对李珦的案子。
本来,李珦的案情非常简单,可由于牵涉到了李珦一派和李瑈一派官员的争斗,使得案子越来越复杂,那些证人在严刑逼供下不断更改着口供,简直就使得这起案子成了一笔糊涂账。
汉城的那些把注意力集中在李珦案子上的两班贵族们无论如何都不会想到,本应该坐镇汉城的李云天竟然悄悄赶回了大明,更不清楚大明朝堂上发生了规模巨大的政治冲突。
“京城的局势如何?”抵达天津港后,李云天一下船就问向了早已经等候在码头上前来迎接他的一名讲武堂武官。
“王爷,国子监的监生们已经一连两天在宫门前伏阙上书,请求释放李大人,朝中文武百官也纷纷上疏给李大人求情。”
那名讲武堂的武官躬身跟在李云天的身后,边走边沉声说道,“不仅如此,刑部的人查封了内务副总管王振等人的产业,并将其家人下狱,北镇抚司随后也抓了六部的一些人进诏狱,现在双方为此争吵不休,皇上近来以身体有恙为由停了大朝。”
李云天的嘴角不由得流露出了一丝无奈的苦笑,看来京城的事态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内廷和文官集团竟然闹到了不惜抓对方的人进大牢的地步,如果不是王振等人时内侍而刑部无权抓人的话,恐怕王振等人也会被文官集团给打进大牢。
“李大人的近况如何?”沉吟了一下后,李云天不动声色地问道,作为这场京城风暴的中心,李清正是至关重要的人物。
“回王爷,据属下所知李大人的境况尚好,诏狱的人没敢为难李大人。”那名武官有条不紊地答道,毕竟李清正资历深厚再加上是朝堂清流之首,诏狱的人吃饱了撑的去招惹他,万一惹毛了那些清流他们可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立刻回京。”李云天抬步上了等候在码头的一辆马车,沉声向跟在身后的那名武官吩咐道。
“王爷,您旅途劳累,属下已经准备好了饭菜,你还是吃了饭再回去吧。”那名武官证了一下,没想到李云天这就要走,连忙躬身说道。
“回京城再说吧。”李云天现在哪里有吃饭的心思,冲着那名武官摆了摆手后说道,当务之急是解决京城这场愈演愈烈的风波。
表面上看起来,这只是内廷和文官集团之间的一场恩怨冲突,实际上京城各大部院衙门已经深受其影响。
如果李云天没有猜错的话,为了表达对内廷那些宦官的不满,文官集团虽然没有明说但实际上已经停止了京城各文官衙门的运作,以此来向正统帝施加压力,使得正统帝不得不把李云天传召回来善后。
正统帝之所以忌惮文官集团,正是因为文官集团掌控着大明各大衙门政务的运作,一旦联合起来抵制内廷的话那么将给大明带来非常大的麻烦。
原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