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黄昏时分,一辆马车停在了吴家所在的四合院院门前,一名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从马车里下来,领着一名中年妇人进了院内,一名侍女跟在两人的身后,手里拎着不少补品。
这名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就是礼部祀祭清吏司郎中赵羽,得知赵羽来了,在屋子里给老太太按摩着的吴少卿连忙迎了出来,将赵羽夫妇请了进去。
吴家被砸后翰林院就派人过来整修,如今吴家的门窗和家具什么的都已经焕然一新,都是翰林院出钱采购的,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赵羽昨天已经让妻子来吴家看望了老太太,今天特意带着礼物登门拜访,足见其与吴少卿交情之深。
由于赵羽来了,吴少卿的妻子于是让大儿子吴海去外面买几个下酒菜来招待赵羽,结果被赵羽阻止,来之前他已经在酒楼点好了酒菜,等下酒楼的伙计就会送来,晚上准备与吴少卿好好喝一杯,也算是给吴家的人压惊。
很快,酒楼的伙计就将赵羽点的酒菜送到,慢慢地摆了一桌子,赵羽和吴少卿把酒言欢,现场的气氛轻松而温馨。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后,一件突如其来的事情发生了,与吴少卿谈笑着的赵羽忽然从座位上重重地摔了下来,翻着白眼,躺在地上浑身不停地颤抖着,口中吐着白沫。
“赵兄,赵兄?”吴少卿见状大吃了一惊,连忙俯身查看,他与赵羽结交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赵羽如此模样。
“快,去请大夫。”赵羽丝毫没有反应,只是在那里抖个不停,口中的白沫越来越多,这使得吴少卿不由得颇为担忧,连忙向吴海说道。
不等吴海出门,一直颤抖的赵羽忽然安静了下来,双目紧闭直挺挺地躺在地上,犹如死了一般。
“赵兄?”吴少卿见状心中一沉,试探性地将手探到了赵羽的鼻前,随后松了一下口,赵羽还有鼻息。
就在这时,赵羽猛然睁开了双目,借着噌地从地上站了起来,面无表情地扫视了一眼屋子里神情关切地望着他的众人,眼神显得有些呆滞。
“掐死你,掐死你这个祸害!”最后,赵羽的视线落在了面前吴少卿的身上,双目一瞪,伸手丝丝掐住了吴少卿的脖子,口中恶狠狠地说道。
“赵……赵兄……”赵羽身材肥胖,双手也有力道,吴少卿顿时感到一股巨大的窒息感,不由得奋力挣扎,想要推开赵羽,不过没能成功。
见此情形,吴海连忙和两名弟弟一拥而上,三个大小伙子用了吃奶的力气才将赵羽掐住吴少卿的双手掰开。
不成想,赵羽一把推开了抓住他右手臂的吴海,抄起一旁酒桌上的酒壶硬生生地砸在了站在他面前捂着被掐处不停咳嗽的吴少卿的额头上。
啪一声脆响,酒壶碎裂开来,鲜血随着血水从吴少卿的脸颊的上落下。
吴少卿没有丝毫的防备,闷哼了一声,捂着伤口向后退去。
“杀了你,我要杀了你这个祸害!”吴少卿的右手手掌被碎了的酒壶碎片割伤,流出血来,他的眉头微微皱了皱,随即挥舞着手里的酒壶碎片大喊着向吴少卿扑去,不过被吴海三兄弟奋力给按在了地上。
“杀了你,杀了你这个祸害。”赵羽一边奋力挣扎着,一边恶狠狠地瞪着已经血流满面的吴少卿,面目显得有些狰狞。
“这……这是怎么回事?”赵羽的妻子见状早已经吓得六神无主,面色苍白地问吴少卿,刚才赵羽可还是好好的。
“爹,我看赵叔好像是中邪了。”这时,死死地按住赵羽右手臂的吴海不由得向吴少卿说道,赵羽此时的异常反应除了中邪外没有别的理由解释。
“中邪?”吴少卿闻言怔在了那里,说实话他并不相信鬼神之说,可是眼前的一幕他又没办法解释。
“爹,快去拿一些污秽之物,我听人说于是污秽的东西就越能驱邪。”吴海随后想起了什么,冲着吴少卿喊道。
“快,快去拿污秽之物。”吴少卿见赵羽神情狰狞地盯着自己,顾不上许多,赶忙吩咐一旁的妻子和儿媳妇。
吴少卿的妻子闻言急匆匆地向茅厕走去,而吴海的媳妇想了一下则进了内室,不一会儿又出来,手里拎着一个白色的带子,上面带有些红红的印记,冲着赵羽的脑袋上就扔了过去,挂在了赵羽的脸上。
白色的带子有些温暖,向外散发出一股腥臭的气味,赵羽的双目顿时流露出一股不引人注意的郁闷神色,他认出这条白色的带子是女人来天葵时用的月经带,上面那些红色的印记绝对就是女人的污物,可谓天下间最污秽之物。
不等周围的人反映过来,吴少卿的妻子手里端着一个臭乎乎的瓦罐走了进来,里面是她从茅厕里舀来的粪便,准备泼到赵羽的身上。
赵羽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他被月经带扔到脸上已经够倒霉的了,要是再被粪便浇到的话岂不是倒霉透顶,随后大叫了一声,两眼一闭躺在了地上。
见此情形,吴少卿的妻子不由得停了下来,狐疑地望向了吴少卿,不知道是否泼瓦罐里的粪便,等待着他拿主意。
“赵兄,赵兄?”吴少卿冲着妻子摆了摆手,顾不上额头上的伤势,俯下身,一手捂着伤口,一手轻轻推着赵羽。
“我怎么睡到了地上?”推了几下后,赵羽缓缓睁开双目,悠悠然醒了过来,环视了一眼围在他身旁的吴少卿等人,一脸迷茫地问吴少卿。
随后,赵羽伸手取下了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