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堂上捆的?”
听了国字脸军汉的话后,李云天不由得感到有些意外,他还以为国字脸军汉三人是被龚飞捆来的东城兵马司,没想到龚飞竟然在东城兵马司的大堂上捆人,看来其根本就没将谢勇放在眼里,飞扬跋扈至极。
“龚经历,是何人如此狂妄大胆,竟然敢在东城兵马司的大堂上捆绑我讲武堂正七品的教官?”
随后,李云天双目寒光一闪,冷冷地望向了龚飞,龚飞此举就有些欺人太甚了,难道他以为讲武堂是好招惹的不成?
龚飞闻言脸色顿时变得更加难看起来,刚才那六名后军都督府的军士被李云天打板子的时候他就已经后悔让手下捆了国字脸军汉三人,如今果然被李云天抓住了把柄。
后军都督府与东城兵马司互不统属,后军都督府的人在公堂上捆绑讲武堂正七品的教官,很显然已经犯了官场上的忌讳,一旦李云天闹起来龚飞将吃不了兜着走。
龚飞之所以让人绑了国字脸军汉三人,不仅仅是因为国字脸军汉三人来自李云天掌权的讲武堂,他想给李云天一个下马威。
更为重要的是,国字脸军汉三人在酒楼里竟然将十几个后军都督府的军士给打趴下,取得了一场完胜,这使得后军都督府在大庭广众之下丢尽了颜面。
大堂上那十几个鼻青脸肿、垂头丧气的军士就是在酒楼里挨揍的倒霉蛋,领头是的一个身材粗壮的正七品总旗,龚飞的心腹。
因此,龚飞接到消息后是大为恼怒,立刻就赶了过来,让手下的军士在公堂上按住国字脸军汉三人就是一通暴打,然后让人将三人捆住,静待李云天的到来,准备恶人先告状,向李云天兴师问罪。
俗话说,冲动是魔鬼,平日里行事肆无忌惮的龚飞在盛怒之下犯下了一个大错,竟然让人在东城兵马司的大堂上对国字脸军汉三人动粗,他忘记了自己的对手是李云天。
如果换做别的官员,十有八九会吃了这个哑巴亏,龚飞是权势滔天的勋贵子弟,京城中敢招惹的人本就不多,况且此事还牵涉了后军都督府,更是会让人退避三舍。
可李云天不同,他连安义候都敢硬扛,更何况是龚飞。
出于对李云天的忌惮,龚飞不敢贸然承认捆人的命令是他下的,以免李云天穷追猛打下去,指不定要给他安个什么罪名。
可不答复李云天无疑会使得外人觉得他怕了李云天,他的脸面还要往哪里搁?
“大人,是他下令让人殴打和捆绑小的等人。”就在龚飞进退维谷的时候,国字脸军汉指着他沉声向李云天说道。
“李御史,是下官让人捆得他们!”国字脸军汉的话音刚落,一名立在龚飞身旁的百户就开口,面无表情地承认了下来。
这名百户已经看出龚飞被李云天的气势压倒,处境不妙,因此挺身而出为其解围。
“来人,将其拿下,送交兵部处置。”李云天见状冷笑了一声,他知道那名百户是想顶罪,也不戳穿,高声下达了命令,他只是需要一个交待而已,并不一定要拖龚飞下水。
讲武堂隶属于兵部,由于兵部现在尚未并入军阁,故而李云天要将此事上报兵部,请兵部出面与后军都督府联合查办这个胆大妄为、目无法纪的百户。
“我看谁敢!”龚飞的脸上顿时挂不住了,伸手重重地拍了一下边上放置茶杯的小方桌,恶狠狠地说道。
由于他用的力道太大,哗啦一声就震倒了桌上的茶杯,里面的茶水顷刻间就洒满了桌面。
刷,见龚飞发怒,立在他java:身后的军士纷纷抽出了腰刀,面无表情地对准了李云天。
“龚经历,你护着他也没用,本官会将此事奏明兵部,给讲武堂讨一个公道。”
李云天身旁的护卫见状刚要拔刀相向,冷不防李云天抬起右手阻止了他们,李云天才不会在这里跟龚飞打起来。
龚飞现在可以不交人,可等李云天将此事上报后,自会有人找龚飞要人。
“本官问你,你是否说过讲武堂是绣花枕头?”随后,李云天看向了那些在酒楼里与国字脸军汉三人发生冲突的军士身上,神情冷峻地问站在最前面那名身形粗壮的总旗。
“没……小人从未说过。”粗壮总旗闻言,双目不由得闪过一丝慌乱的神色,连忙进行了否认。
“那你是否说过本官吃软饭?”李云天没有质疑粗壮总旗的话,面无表情地追问。
“没……没!”粗壮总旗觉得李云天目光犀利,好像能看透他的内心,心中顿时紧张了起来,结结巴巴地回答,眼神显得更加慌乱。
“那你告诉本官,你们为何事打了起来?”李云天知道粗壮总旗在撒谎,盯着他望了一会儿,看得他额头上大汗淋漓,然后不动声色地问道。
“大人,下官当时正在酒楼喝酒,或许是谈笑声大了一点儿,那三个讲武堂的教官就出言辱骂下官,还打了下官一记耳光,下官不想惹是生非,因此没有还手,结果被他们给打伤。”
粗壮总旗稳定了一下心神,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一脸委屈地向李云天诉苦,只不过眼神有些飘忽。
“龚经历,既然双方的口供差异巨大,那么依本官来看不如咱们各自上报,让兵部和后军都督府来查此事,本官相信真相只有一个,是非黑白一查即出。”
听了粗壮总旗的话,李云天嘴角闪过一丝不屑的冷笑,他知道国字脸军汉三人非常渴望留在